衝。沈慕銳跟著左肘重重往下一頓,就要撞上他的後頸。這一下用了十分的力氣,碰上了他,縱使不死,也得重傷。
沈慕銳心頭一陣懊惱,墨存的解藥還坐落在此人身上,怎可失手殺他?此時半空變招也來不及,只得暗自將勁道撤掉一兩分。哪知一肘下去,卻撲了空,那人轉個方向,如腳底轉了滑輪,瞬息間滑開了兩丈遠,堪堪讓他逃到窗邊。
沈慕銳嘿嘿冷笑,這可真有意思了,還從沒有人,能從他手底下溜走。他扭腰轉身,縱身一躍,劈空一掌直朝那人頭頂拍下,似乎要將此人立劈掌下。那人一驚,趨退如電,卻忘了身後是牆壁,早已退無可退。沈慕銳臉上帶笑,變掌為指,就要點上那人的要穴。
卻在此時,床榻上傳來一聲壓抑已久的呻吟。
蕭墨存自服了春泉散以來,已過大半個時辰。他憑著一股氣苦熬至此,待見到沈慕銳,自覺一顆心放下來,全身一鬆,不由虛脫,春泉散的厲害,此時再也抵擋不住了。
沈慕銳眼神一變,身形一頓,關切的視線禁不住瞟向架子床。那人瞅準機會,再不遲疑,虛晃一掌,沈慕銳低頭避過,還待出掌,那人卻已跳出窗欞,跑出三兩丈之外了。
沈慕銳還待追趕,耳邊卻清清楚楚聽到蕭墨存喚了聲:“慕銳——”
他從沒聽過蕭墨存麼喊自己,那聲音軟糯綿長,見慣他平日裡風輕雲淡的面容,決計想不到,那樣一個人淡如菊,風華絕代的人兒,會用這樣輕柔嫵媚的聲音,低低的,似在渴望,又似喟嘆,喚一個人的名字。
沈慕銳此時只覺心花怒放,哪怕天大的事砸過來,也先要將那人攬入懷裡,好好回應這聲呼喚再說。他顧不上追趕白析皓,轉身將地上的錦芳穴道拍開,回到床榻,俯身抱起臉色酡紅,美得難描難畫的蕭墨存,低笑問:“是,我在這裡。”
蕭墨存掙扎著,微弱地道:“皇上,我,我適才聽他們說,皇上,會,會來……”
“別擔心,”沈慕銳柔聲安慰:“他來不了,我讓人,告訴了他的寵妃徐氏,說皇上要來你這裡,不出半個時辰,宮裡就傳聞徐妃滑倒,有流產跡象,這會子,他忙著去那邊,顧不上這了。”
蕭墨存心底鬆了口氣,咬著嘴唇,體內一陣陣熱潮因著這個子的擁抱而愈發叫囂,他心中羞愧難當,卻又無法可想,抬起手,顫抖著遮住沈慕銳的眼睛,斷斷續續地道:“別,別看,我的,我的醜態。”
“不,你很美,好美。”沈慕銳拉下他的手,送到唇邊細細親吻啃咬,柔聲道:“我這一生,再也不曾見過,比你更美的人。”
“不,不要,這麼對我,這,這是侮辱。”蕭墨存大口大口地喘氣著,勉力說。
“墨存,你聽我說。”沈慕銳感覺到懷裡的人不同尋常的熱度和顫慄,知道他已經等不下去了,握著他的手正色道:“你中的,是當今天下一種相當霸道的春藥,又兼之白析皓施針,不及時與男子行房,你真的會死。現下,能做這件事的只有我,聽著,在我心底,早已知你敬你,在牢房那會,便已是如此的心思。我抱你,不是羞辱你,是為了救你,是無可奈何之下的權宜之計。”
蕭墨存眼神迷離,微啟著嘴唇,似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哥,男子歡愛本朝本代屢見不鮮,不算稀奇。那倫理綱常不過是有命活著,吃飽飯沒事人才講究的玩意,咱們活著不愧天地,不愧自個,又怕什麼?活下來才是第一要務,活下來才能把那賊子千刀萬剮,報仇雪恨呀。”錦芳垂著淚道。
“好丫頭,有氣魄。”沈慕銳讚歎道:“你找兩個人,悄悄地將地上那人清理出去,再點上薰香,燒好熱水,呆會,你公子爺用得著。”
錦芳就算再識大體,此刻聽了,也禁不住羞紅了臉,忙點點頭,轉身出去。不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