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回事。
秦可卿悄悄告訴元春,紫陽王妃因為軒轅昴又生別戀,娶了秦可卿來家,心裡日漸鬱悶。軒轅昴帶兵攻打太原,多日不在家,王妃更是憂鬱,忽一日竟拿刀自殘,幸而被侍女搶下,但也受了傷。後來醫治好了,王妃卻自覺無顏見軒轅昴,自己到城南山上的尼庵修行去了。軒轅昴回來,再三請她回家來,但王妃執意不肯,連面也不見。軒轅昴無可奈何,只得罷了。對王府來說這也並不是光彩的事,所以對外也不好明說,若有人問起,也只含糊說王妃病了。
元春有些驚訝道:“我從前見王妃是何等和氣的一個人,好似也不是那拈酸吃醋之輩呀,怎麼會這樣呢?”
秦可卿嘆道:“你也只是這麼說。女人都一樣的,丈夫心裡有別人,心裡會好受嗎?換作是我們自己,只怕也一樣會難過的。她往日裡不顯露出來,是她還能控制。我在這府裡久了,聽說那原來死了的芸娘竟有些死得不明不白呢。你說,王妃竟真是寬容大度和氣之人嗎?”
元春皺了眉,嘆息道:“這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當初王妃對我還真是不錯,竟不知會是這樣的。”
秦可卿道:“她的表面功夫做得是最好的了。大家也都說她好,但也有幾個知情的下人悄悄議論,我就隱隱約約聽見了一些。你和她接觸的時間不長,所以不知道她的為人,而我的體會是最深的。我剛來的時候,她對我也很好,噓寒問暖,關心備至,我差點都被她騙過了。後來我聽下人們議論,便就留了一個心眼,她送來的點心果品,我都不吃,賞給身邊的丫頭嬤嬤們吃。結果有一天,一個丫頭吃了她送來的點心,肚子疼,我見勢不好,便忙讓人請大夫,幸得那丫頭命大,從鬼門關那裡打了一個轉,撿回一條性命。她見事情敗露了,以後也不敢再害我。我也不跟她計較,也沒跟王爺和德太妃說,不然她只怕連這王妃的名份也保不住。我是得饒人處且饒人,事事總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可她自己心裡卻總是想不開,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元春笑道:“秦姐姐,也難怪她嫉恨你。也只怪你生得太好了,狐魅的功夫也好,王爺的心思全放在你身上,她哪裡還有半點兒希望?她也只有冒一冒這個險,把你除掉,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王爺的心思最終會轉到她的身上。”嘴裡說著,心裡卻不禁悚然,這種情形似乎跟自己是一樣的。梅玲有沒有害她的心,她不知道。即使她有這個心,也根本就沒有機會害她。幸好這次她和水溶出來了,這離得遠遠的,便沒有那許多爭鬥和陰謀,她也算逃出了那是非地。
秦可卿見她若有所思,便笑道:“你想什麼呢?我們家的事,你想那麼多幹嘛?”
元春轉過話題,道:“白姐姐如今怎麼樣?你跟她來往可親密?”
“她呀,如今是德太妃跟前最紅的人兒呢。自從她和唐老盟主和唐先生回來,德太妃便忙著給他們辦了婚事,接著王爺便出兵打太原。唐老盟主因為家裡的事情太多,就先回去辦自己的事情去了。只留下唐先生幫王爺做事。白姐姐本也要跟著唐先生一起去,德太妃卻非要留下她,說打仗刀槍無眼,女子應是在家操持才是本份。唐先生也便勸著留下了她。想來你說的那事,九成是真的。我想白姐姐也明白這個道理,她也常到我這裡來,跟親姐妹是一樣的。”
元春悄悄笑道:“你們本就是親姐妹呀。只是這話不能說出去而已。”
秦可卿點頭道:“嗯,其實從前的事也都過去了。我和白姐姐是不是先帝的後人那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過得都很好。”
“哎,肖大娘和德太妃相處得怎麼樣?”
“她們兩個現在相處得還不錯。不算太親近,也不算太疏遠,就那樣唄。偶爾也會在一起說說話,相互間倒也和睦。其實經過了這麼多事,大家心裡也都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