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寫已經發生的事情。所以我必須拿到這個字元,我想離開這裡。”
他笑了笑,這是老杜第一次露出愉悅的笑容,“就在剛剛我又有了新的發現,它還可以抵消一次字元的效果。”
聞言,虞良的心反而沉了下去,對他人使用字元需要進入五步範圍以內,以老杜的身手這是必殺的範圍,再加上一枚能夠抵消字元的“消”,基本相當於他多了一條命,恐怕整個動物園都找不到能殺死他的遊客。
而老杜將這一切告訴自己,必然是不想放自己離開了,也就是說自己對他還有用處。
虞良的心緩緩放下,他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你很聰明,所以希望你不要介意。”老杜低聲唸叨一句,他的手上出現一個字元,向著虞良飄然飛來。
盲。
當虞良看清的時候,字元已經沒入他的眉間,天地間的所有光亮在這一剎那消失,黑暗永久籠罩。
“你!”突然的失明讓虞良有些慌亂,不安油然而生,他不自覺地繃緊了全身肌肉,腳步向後,但失去了視覺讓他的落步都顯得不自信,身形頓時踉蹌一下。
老杜的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這個字元很珍貴,連我都只收集到一個,你應該慶幸我在上週找到了它。”
言語之間的意味明確,如果老杜沒有得到“盲”字元,他斷然不會留下虞良的命。
虞良沒有說話,他明晰老杜這麼做的目的。
沒有視野就代表他不能對其他目標使用字元,這樣的他沒有才是沒有任何威脅的,甚至連消耗老杜身上的“消”字元都做不到。
現在他唯一慶幸就是剛剛剋制住了對老杜使用“碎”的慾望,否則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或許會被廢物利用,和肖志澤一樣變成字元。
但他的命大概沒有肖志澤值錢,最多隻能變成一枚“破”字元。
“以後你就拉著這條繩子走路,我會帶路。”老杜的腳步聲漸近,他將一條細麻繩交到虞良手中,然後拉拉麻繩,示意虞良跟著他走,“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
似乎是確信虞良再也沒有任何威脅,他的語氣輕鬆不少。
“嗯。”虞良平靜地應答,接受老杜的牽引回到自己的帳篷前,他在帳篷的表面上一陣摸索,許久才觸碰到帳篷口的拉鍊,他緩慢地拉開帳篷脫去鞋子,走進自己的睡袋。
看不見任何東西以後,他本能地小心翼翼,擔心自己的身體磕碰到什麼東西,因此一切動作都很遲緩。
“早上七點我會來叫你,我們去遊客中心。我需要大量的字元,而你可以解析其他遊客字元的合成途徑。”老杜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他呵呵一笑。
虞良沒有應答,只是鑽進了自己的睡袋,他躺下後便睜開眼睛,雖然仍舊看不見,但這樣可以抑制睡意,他需要時間進行思考。
從失明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思考,思考自己能做些什麼。
平心而論,他對老杜沒有恨意,角色互換的話他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想殺死老杜,如果有機會,他也會毫不猶豫。
還有機會嗎?
視覺消失之後,虞良發現自己的注意力會自動集中在耳畔,一切細微的聲音都會被捕捉進大腦,反覆分析,這種狀態下的他頭腦反而更加清明。
他坐起身來,灰暗的眸光在漆黑的帳篷裡幽幽閃動。
或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