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閒的。”
“明樓……”汪芙蕖似是隨意把手放在報紙上,抬起眼睛看著曼春,緩緩說出這個名字。
汪曼春心中突然梗住。
“明鏡讓他去巴黎唸書了。昨天晚上離開的。”汪芙蕖用極輕的聲音快速說出這句話。
鐘擺移動的很慢很慢。
嗒……嗒……嗒……
汪曼春腦中昏昏沉沉,她不知道該想什麼,只是覺得心痛,短短几個字,好像一刀一刀剜在心上,再一滴一滴壓榨出血來,然後把那血潑到陰溝裡。
“去拿酒來。”
汪曼春冷冰冰喚過門口那個小傭人。
“哎,曼春,不能再喝了!”汪芙蕖急忙制止,但對上曼春凌厲的目光,他也不禁心驚。有時候自己真的會忘了,她有一個怎樣的母親。
或許骨子裡,曼春就離不開殺戮和鮮血。她註定不會平凡。
“那就不喝了。”曼春懶懶轉過頭,漠然看著汪芙蕖。“叔父晚安。”
汪芙蕖壓著那一份檔案,手心隱隱有了汗漬。看著曼春緩緩離開,他才重新拿起檔案細細閱讀。
關了燈,窗外仍有光芒透進來。雨好像停了。
過了很久,汪芙蕖也去睡了。汪公館在近乎黎明之時,安靜下來。
曼春起身,無聲無息溜進汪芙蕖的書房,翻開申報廣告那一版,看到司各特路一家電影院的廣告。
休息了幾日,汪曼春身體見好,她突然提出要見南田洋子。汪芙蕖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
很久前,南田洋子就聽說上海汪氏企業的大小姐果敢有為極為聰慧,便邀請汪芙蕖,說要收曼春為徒。汪芙蕖自然是巴不得跟特高課搞好關係,極力攛掇汪曼春去見。卻不知為何當時明樓說了句“那是個好機會”,曼春堅決拒絕了這個邀請。
汪芙蕖雖然心疑,但實在思索不出有何不妥之處。一個星期後,汪曼春在特高課見到了南田洋子。那個日本女人一身軍裝,十分乾練,對待汪曼春溫和中有些尊敬,一場談話下來,南田洋子對這個女孩有了更多的是賞識。
“汪曼春真如傳聞一般聰慧果敢,真是你們汪家芝蘭玉樹般的人物。”南田再度面見汪芙蕖時,對曼春讚不絕口。
“南田課長過譽了,曼春只是機靈些罷了。”汪芙蕖客氣笑笑,道:“不過,芝蘭玉樹是說有出息的子弟的,曼春畢竟是個女孩。”
“那可不一定。”南田那一口不是很流利的中文中表現出濃濃的興趣,“我倒是覺得,汪曼春比男人,能力要強的多,你們不應該小看她。”
汪芙蕖聞言心中自是知曉,只是點了點頭,等待南田課長下文。
“我仍是堅持我的想法,希望汪曼春可以到我麾下,我會親自教導她栽培她,不出三年,她將會成為我大日本帝國最看重的人才。”
“曼春能得南田課長青眼,自是她的榮幸。”汪芙蕖心中竊喜,仍是恭恭敬敬致謝。
“我相信,汪曼春將來,一定可以成為我最得力的助手。”南田課長微笑著看著窗外在等待汪芙蕖的汪曼春,心中一個個長遠的打算冒了出來。
汪芙蕖還有公事要處理,便先去了市政府辦公廳,曼春不想提早回家,便讓司機回去,自己在司各特路附近漫步。
確保四周無人後,她轉身閃進一家電影院,上了二樓。保潔室內還有一小門,曼春拿出鑰匙開門,進了小屋,從壁櫥中搬出電報機。
任務完成。青蔓。
汪曼春按壓住內心的緊張激動,暗暗等待著,不多時,命令傳來。
按計劃執行。夜鶯。
汪芙蕖回到汪公館後,抬眼就看到汪曼春又拿了瓶紅酒上樓。
“曼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