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遠了。什麼叫我打下來的?這塊地盤,是咱自己家的,咱們要是還分什麼你我,不是就顯的忒遠了?咱們是一家人,利益自然是一致的。等到將來五口通商的事成了,咱的銀子就更多了。大姐夫,現在京裡的情形如何?”
李鴻笑道:“還是國舅的手段夠高明,賈端甫進詔獄就有什麼招什麼,全都吐了出來。這又是天家和太后盯死的案子,連張鯨也別想從裡面做什麼手腳。那口供拿到萬歲眼前,天家便翻了臉。下詔痛斥李世達,又罰了他三年俸祿。這還不算,他收鹽商的錢,想要搞鹽爺私營的事,也走漏了風聲,弄的他成了過街老鼠,名聲臭的很。”
這些清流中人,正如鄭國寶想的那樣,把名聲看成比命還要緊的東西。忠臣榜上,李世達大名在內,這讓那些沒上榜的清流新銳大為不滿。何況這回,李世達自己手腳不乾淨,被人抓了把柄,他們也就借題發揮,大力攻擊李司憲,鬧的天翻地覆。
而江陵舊部,由於一個是派到四川任巡撫,一個是派到鳳陽做總督,位置雖然重要,但是都不是京官,不在清流言官眼皮子下面,倒是暫時逃過一節。再加上現在播州問題鬧了出來,朝中也知播州局勢不穩,四川那就是個危險地帶。真把曾省吾搞下去,誰來接任,也是個大問題。
“朝中諸公,也當真是糊塗啊。楊家如此安排,就差直接扯旗謀反了。居然還有人上本,說什麼應該以安撫為上,不該枉動刀兵,這也就真不怪天家發怒。”李鴻年紀比鄭國寶大些,但也是血氣方剛,明朝文人又喜談兵,他也不例外。說起播州事,也是一肚子的氣。
“朝內現在居然對於播州拿不定主意,枉國舅拿了那許多證據,又有上千萬白銀為軍餉。有這麼多錢,有什麼仗是打不贏的?可是那些人,卻要講什麼聖人教化,講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說什麼要體恤蠻夷疾苦,眾生本應平等。更有幾個大員,還拿出都掌蠻舊事,說是好好的一個民族,居然被殺絕了。可見兵火無情,若是對播州用武,不知要造多少殺孽。有這麼多混帳東西在,也難怪楊應龍要做大。”
“大姐夫放心,幾個腐儒,擋不了大道。小弟在四川的棋子安排了不少,楊應龍不過是瓦上霜,風中燭,成不了什麼氣候。咱們如今有糧有餉,還怕他不成?”
這一番交接,由於兩下是同一戰線的熟人,因此格外的順利。另外三位公子,還要忙著搞鹽另外與瘦馬們探討人生的意義,大有此間樂不思蜀之感,都不想回京師。因此只有鄭國寶一人帶著隊伍,登船回鄉。
見他身邊美女如雲,還有一個明顯有了身孕。李鴻暗自搖頭:申家小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聽自己夫人說,在家裡便是個霸道的性子。若是見了他帶這麼多女人回去,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
大隊人馬來時威風,回時闊氣。這一趟大家手上都沒少積蓄銀子,鄭國寶更是把梅莊拿到了手。今後的雅集,雖然由丹青生操縱,可是幕後大老闆是自己。江南想要跑官的,也就知道該在哪買香,該在哪燒香了。單就這一項收入,就足夠哄的申婉盈眉開眼笑,自己帶的女人多些,她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回京路上,任盈盈與申婉盈早有基礎,藍鳳凰沒心沒肺,秦良玉則是想著可以見識京師的繁華,歡喜的跑來跑去。她自從與鄭國寶月下相談後,似是想開了不少,又恢復了往日調笑無忌的樣子。只是在背地裡與親信女兵說過:大不了一輩子不嫁人就是。我反正是要當將軍的,嫁什麼人啊。將來帶兵打仗,那才痛快。
因此她拉著鄭國寶問東問西,倒是別有趣味。唯有張芙蓉心事重重,縱然鄭國寶百般開解,她也依舊是那般模樣。臨近京師時,她甚至想過偷偷溜下船,結果被鄭國寶發現,又捉了回來。
鄭國寶只好好言安撫,又拍了胸膛表示,申大婦對她有絲毫薄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