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又不樂觀了。
阿木爾低聲道:“狼有毒的,你沒聽說麼?”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臉色變了又變。
“我要見他們!”她嘶啞著說。
阿木爾不知該生氣還是該笑,“你腦子沒壞吧?搞不清楚狀況呢?你以為你是來做客的?”
衛望舒只是愣了一下,就馬上明白過來,她是來做俘虜的麼?
她看著阿木爾,阿木爾也看著她,她勾了勾嘴角說:“我們來做一個交易。”
“哦?”阿木爾挑眉。
“三國交戰,這些情況我不說你也知道,在這場戰爭中,你想要的利益是什麼?”衛望舒費勁地說。跟阿木爾這種人談交情完全是扯淡,能打動他的只有利益。
阿木爾笑起來,“你不知道土匪是幹嘛的?戰爭關老子屁事!”
“若非藉由戰爭,你怎麼可能圈地?”衛望舒也笑,雖然這會兒她很虛弱,但必須強打起精神來,“你佔了城市,你燒殺掠奪,若非疲於應付戰爭,你當蒙古大軍都是吃閒飯的麼?不管你?”
阿木爾收起了笑意,直直地看著她。
“所以,前方蚌埠相爭,你是在後方漁人得利……”衛望舒咳嗽了兩聲,見床邊的矮几上有碗水,要伸手去夠,夠了兩次也沒夠到。
阿木爾冷眼看著,哼了一聲,走過去在床邊坐下,把水遞給她,“你想說什麼?”
衛望舒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水,緩了口氣,才抬眼看著他說:“你沒有更大的野心嗎?”
阿木爾失笑,“我應該有什麼野心?爭權奪利?自己當皇帝?”他有些狠戾地看著她說,“我只是一個土匪而已,要什麼搶什麼,這才是土匪的規則。”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衛望舒強忍著才沒向後縮,回望他的視線,說:“這樣的日子,沒過膩麼?你就沒想過把天下人變成你的子民麼?”
一個土匪是永遠不可能當皇帝的,就算靠暴力當上了皇帝,也很快會被推翻的。皇位的基礎永遠是百姓,可以暴力開國,但絕對不可能暴力治國。然而要活命,要回大晉,就一定要給阿木爾一個需要她的理由,所謂交易是雙方的利益交換,否則衛望舒自己都想不出來阿木爾會放過她的理由。
落在他的手裡會是什麼後果?大致跟別的女俘虜不會差太多:被他侮辱,他侮辱完了給他手下侮辱,最後含恨而死。若是隻有這樣一個結局,還自然是死了痛快,但衛望舒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而阿木爾對她,似乎也有點不一樣。
阿木爾的粗糙的手指撫摸著她臉上的一道傷口,低聲說:“我生來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在你眼裡有多不堪?”
“你……生來?”衛望舒愣了愣,“你是生在七丘的?”
阿木爾笑起來,“是啊,我就是土匪窩裡出生,長大的。當年我娘在路上被搶,後來……到死也沒離開過七丘。”
衛望舒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眉宇間並不見得有什麼悲傷,可她卻忽然覺得是命運給他鋪就了一條血腥的路。他殘忍得那麼理所當然,是因為成長的過程中,經歷了太多的殺戮吧。
仔細看,他從衣領裡頭露出來的脖子上,還留著舊傷痕。
衛望舒輕聲說:“七丘,這名字聽起來真美。”
“美麼?”阿木爾挑眉,彷彿也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唇角微微揚起,笑意卻沒傳到眼裡。
衛望舒輕輕地笑了笑,說:“出生是無法選擇的,世上所有人都覺得我該是驕傲的掌上明珠,可誰知道,我還羨慕過街邊躺在母親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