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臘梅從李允堂手裡把樣衣接過來,問道:“就按上次說的價格可以嗎?”
李允堂點頭道:“行。”然後扭頭對青禾說:“去叫秦主薄過來寫契約。”
秦主薄受到傳喚屁顛顛過來了,取了紙筆寫好了契約書,讓雙方都簽字畫押。
棉衣十萬件,共計九千兩白銀,首批五萬件,吳親王先支付預付款四千五百兩白銀給杜臘梅,待第二批棉衣交付過後,付清餘款。
杜臘梅鄭重地接過契約書,並收好。她知道,這次交易若是成功,於她來說,便是事業的一個巨大的飛躍,也會就此改變她和她兒子的人生。杜臘梅是個知道珍惜和把握機會的人,更是認真地對李允堂說:“草民雖一介女子,但知道這事的分量,謝吳親王這番信任,多的不說,畢當竭盡全力,不負信任。”
李允堂點點頭,秦主薄在邊上也覺得十分欣慰,由衷為杜臘梅感到高興。
對待生活認真的人,生活總是會給她福報的。
近來青…樓看似消停,並非真的消停,總有一種蠢蠢欲動只待時機的感覺。秦主薄十分不安。
同樣不安的還有鍾啟方等人。
李允堂拿走了賬簿都那麼多天了,不見額外的動作,也不知道是迫於壓力不查了呢,還是在秘密進行不為人知呢?他愁得睡不著了,原本肥胖的身子也跟著縮了一整圈!
這日晚飯他沒回家吃,而是約了幾個平日關係很好的兄弟一塊上酒樓吃喝。這些天他也想明白了,趁活著,該享受的就要好好享受,指不定哪天被抓了,也好踏踏實實地走。
在酒樓上包間的樓梯上,他意外地遇見了芳錦院幕後的管事。
“哎,張總管!”鍾啟方趕緊走過去打招呼。
這張管家名叫張庸,是皖親王府的管家,雖是個家奴,卻是一般官宦見了都要打個招呼的角色。
張庸先送走了客人,而後才挑眉對鍾啟方笑道:“鍾大人。”
鍾啟方是個會看人臉色的,見張庸一臉得意的樣子,不由拉過他,低聲說:“瞧張總管的樣子……那事兒,可是有轉機?”
張庸冷哼一聲,絲毫不掩飾對鍾啟方的鄙視之意,說:“笑話,皖親王是什麼人,這種事情會放在眼裡嗎?!”
“是是是……”鍾啟方忙應道,心裡卻想,就算東窗事發罪過落不到皖親王身上,想要獨善其身又何其容易!這些年芳錦院那麼高調,誰不知道背後是皖親王?皇上只要有心去問,能問不出來嗎?縱然最後不會落罪,卻也落不著好,讓皇上起了忌憚之心,總是沒好處的。
鍾啟方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皖親王能擺平所有人,但皇上呢?
張庸有些不耐煩,但還是不自禁顯擺道:“你看著吧,吳親王大禍臨頭了!”
鍾啟方心裡一驚,忙問:“怎麼說?”
張庸神秘兮兮地摸了把鬍子,道:“且瞧著便是。”
與張庸告別後,鍾啟方一直在想這事,吃飯喝酒也沒有太大的情緒了。
不過當事人李允堂倒是跟沒事兒似的,近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回家吃飯。靜太妃給兒子盛飯喝湯,跟填鴨似的直到再也塞不進去才罷休。
李允堂體貼母親的一番心意,不好推脫,可真是吃到撐了,回了房連口水都不敢喝,就躺到了床上動不了啦。
衛望舒走過來笑道:“不如去走走消食吧,這麼躺著會更不舒服。”
李允堂冷眼瞧她,在靜太妃面前她無論打扮還是說話都中規中矩,把母親哄得一愣一愣的,誰想到背後也是個瘋子呢!昨天晚上沒等到她,一早就走了,這會兒可得好好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