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包退到後頭入座,還悄悄扯開紅包縫看了一眼,然後低聲說:“唉,今年皇上賺了那麼多錢,紅包怎麼跟去年包的一樣多,真是……不怎麼大方。”
衛望舒在桌下踢了他一腳,嗔怪道:“沒輕沒重的,什麼都敢講。”
李允堂厚著臉皮笑道:“可不,我是吳親王啊。”
席間,皇上坐正位,兩邊分別是太后和皇后,再過去是各個嬪妃,身邊帶著各自還未成家的兒女。皇上的左手邊坐著已經成家的皇子,帶著妻兒一併坐,右面是親王、王爺、和其他宗族貴胄。
李允堂留了個心眼,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周圍某些人的目光,也一直留意著衛望舒的動態,卻並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
要麼是那個紫衣男子並不在席間,要麼是真的太能藏了!
過年是要守歲的,用過年夜飯了,吃食都撤下去了,換上了一些水果和糕點,大夥兒都喝了不少酒,氣氛很熱絡,這時候人可以離席了,男人們關係好的就三三兩兩湊在一塊兒聊天,女人們領著孩子們都圍到太后那邊說些討喜的話了。
太后也準備了紅包,讓身邊的嬤嬤去發給孩子們。
衛望舒挽著靜太妃坐到了太后那邊,李允堂則跑去皇上邊上說話了。
皇上邊上自然不會圍很多人了,本來跟幾個孫子在說話,李允堂過去後,拿出許多民間淘來的小玩意兒,順利打發了這些侄孫兒們。
李允堂先跟皇上憶古思今,說說過去的大年夜,再說說眼前的大年前,最後把話題繞到了要去江南的事上。
李允堂說:“這江南雖富裕,但一路過去路途也不算近,臣弟近來得罪了不少人,這回拖家帶口的,便想著……能不能求皇上賜一隊護衛給臣。”
與其找衛家要護衛,其實不如找皇上要。
皇上鄭重地點點頭,“對對,要的,這樣,過幾天朕就讓人去安排,從虎嘯營裡頭撥一隊人給你做護院,這些人的俸祿不變,都從國庫撥,需要的話每年可以換一批人過去。”
李允堂趕忙道:“謝皇上!”
這份待遇,在親王裡頭也算獨一份了。
當然,像皖親王之流護院多了去了,是根本不用求皇上的。
李允堂有時候也覺得,自己這親王做的太勢單力薄了。不過他一貫是樂觀不向上的,對權勢真沒什麼企圖心。
衛望舒把這些看在眼裡,暗自琢磨著一些什麼。
過完年,幾日李允堂也沒閒著,先找秦主薄吃了頓飯,是臨江邊上新開的酒樓,還特地要了間雅緻的臨江廂房。
李允堂親自給秦主薄倒了杯酒,說:“本王要去封地住段時間,上回賭坊的事你從中斡旋有功,本王都跟皇上說了,皇上應允了要給你提拔的,只不過為你的安全考慮,得等風頭過去,否則只怕會被人懷恨上。”
“皇上知道我?”秦主薄激動了,他這麼個小人物皇上竟然知道呢!又忙道:“不急不急,一切聽皇上和王爺的安排!”
李允堂笑了笑,“那你想要個什麼位子?”
秦主薄有點受寵若驚,臉上分明笑得皺紋都堆起來了,忙說:“這個哪能小的來挑呢!”
李允堂挾了片牛肉吃,說:“你也吃啊,別光顧著說話。”
秦主薄這會兒激動得吃什麼都沒味道了,只應了聲,隨便挾了些菜進自己的碗裡。
李允堂笑著問:“你現在是幾品?”
秦主薄忙說:“從八品。”
李允堂點點頭,“你家人都在京城,必是還要留在京城的,你是願找個閒職混日子呢,還是做個主事的?”
秦主薄笑了,說:“王爺,下官今年已經五十了,也不圖什麼高官厚祿,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
李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