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氣出不出來!
林崇玉問邊上伺候的小廝:“聽說前些天芙蓉山莊有新的歌舞伎來了,可有新鮮的?”
小廝忙道:“有有有,林公子可要看看今年新排的奔月舞?”
“奔月舞?”林崇玉點頭,搖了搖手裡的摺扇,說:“好啊好啊,今夜月圓,桂花飄香,美酒佳人,真是再好不過了!”
林崇玉是個白麵小生,對自己的形象十分在意,總愛抬了個書生扇子裝高雅。李允堂有些見不得,順手搶過來,開啟看了看,說,“喲,這副扇子又是哪位名家的真跡?”
林崇玉趕忙把扇子搶回來,說:“你手粗別弄壞了!”
李允堂翻了個白眼,誰稀罕他這破玩意兒啊!
這時候聽得邊上那院熱鬧,李允堂不由站起來,問伺候在旁的小廝:“隔壁在幹嗎?”
芙蓉山莊地方很大,別的酒樓雅間就一個房間,芙蓉山莊的雅間是一整個院子,這裡粉牆黛瓦,花窗漏影,草木扶疏,倒像官宦人家後院的園林,只是比起一般人家的府邸園林,這裡還多了溫泉。芙蓉山莊從山上引溫泉水下來,布了暗渠,引入每一處房內,在京城也算獨有一份。
在這兒喝點小酒聊個天,完了泡個溫泉舒舒服服睡個覺,真是一種享受!
他們現在所處的是天星院,是個價格較高的院子,不過並不完全獨立,跟隔壁的院子只隔了植物和屏牆,屏牆上有鏤空成各種花型的窗。
這邊的歌舞伎還沒上來,隔壁已經熱鬧起來,鶯鶯燕燕的一群人在笑鬧。
“噢,隔壁在玩丟沙包。”小廝回道。
“玩得很開心嘛,我去看看。”李允堂站起來,向邊上走去。雖然稍有偷看的嫌疑,不過反正他也從未自詡君子。
李允堂來到窗牖邊上,望進去,見那邊的院子裡一群鶯鶯燕燕玩得正開心,上座的那個……看起來還有點眼熟。
李允堂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瞧清楚那人身後站著的侍女,方確認沒錯,一股子邪火直冒到頭頂上去了。
“反了!”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蹬蹬蹬蹬”就要走到隔壁去。
小廝有些為難地攔住他說:“爺!您不能過去啊!”
“我為什麼不能過去了?!”李允堂怒道,“老子的媳婦在那邊!”
衛望舒今兒個一身月牙白的男裝打扮,斜躺在院裡上座位置的軟榻上,邊上有美人給她錘腿,剝葡萄,還把剝好的葡萄送到她嘴邊!而她身後站著的那人,不是挽朱又是誰!
衛望舒與邊上的人說著話,那人聽得十分恭敬,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是個男人!
李允堂火冒三丈地闖進去,院中丟沙包的美人們理都沒理他,倒是門口有兩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男子把他攔下來,喝道:“幹嘛的!”
“老子今天不想殺人,都給我滾!”李允堂一聲怒吼。
那兩人顯然不受威脅,眼看就要動手,倒是挽朱瞧見了人,走了過來對他們說:“你們下去吧。”
李允堂瞪著挽朱,挽朱換上一副恭順的模樣,對他行了個禮,柔聲道:“九爺。”
李允堂哪裡有心情跟她糾纏,越過她就直直地向衛望舒走過去。
衛望舒正舒服地躺在軟榻裡,絲毫沒有想要下來迎接相公的樣子,反而還笑得十分勾魂地望著他,雙眸似有星子在閃爍。
這從來就不是他能控制的女人,他從來就有這樣的認知!可這會兒,面對這樣的衛望舒,又似乎有些陌生,心裡頭就是堵得慌。
正服侍著衛望舒的美人們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都沒敢多話,待衛望舒輕輕擺了擺手,方站起來,一個個施施然離去。
李允堂等邊上的人都離開有段距離了,才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