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歡上他了。
花千骨沒事喜歡去香薰閣串門,聞香聽琴。一個是調香聖手一個是琴技高手,兩人相處倒還是很融洽。她是有私心的,每次去都要與雲湍聊聊腹中孩兒,突出的小腹就像在宣誓主權一樣,縱然你美冠六界,縱然你們志趣相合,師父也只是我一個人的。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時,她會有一絲絲厭倦,這個雲湍與狐馮、言兒和小蘭在一起時,活潑可愛;教授琴技時,細緻耐心,完全不像其他仙師嚴肅刻板,反而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與他在一起時,不再像那次倒在他懷中的親暱,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只是那眼眸中的愛慕、傾心,一顰一笑的牽扯眷戀,怎麼也遮不住。
花千骨晚上睡不著又不願驚醒身邊的人,這麼一動不動地非常難受。她輕輕掙脫他的懷抱後又等了一會,見沒有弄醒他便默唸了個法術,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這些年她被白子畫精心養著,身體早就大好,以致到了孕期六月依舊身輕如燕。踏著柔軟的地毯,穿過黑暗的寢殿,走到殿外花園時才發現出來匆忙,忘記穿鞋了。
好在已到夏季,坐在庭院中看著夜空中的星星,探手想將它們握在手中,發現距離有些遠。她沮喪地託著腮幫子,想到了此時正在香薰閣的雲湍,腦中竟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若沒有自己,師父與雲湍倒也是一對璧人啊……
暗歎一聲,又想到那個坍塌的秀華宮,她知道宴秀和圖華奎,神界的大佬們還是她前世的父母,好陌生的關係,她對他們是半點好感也沒有,不僅害師父受傷,而且那個小鼎……
雖然師父不大與她說小鼎的事,但那個小鼎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一步步朝露風臺走去,眼光落在武彥島上,若能有辦法徹底解決小鼎……
“小骨。”還未回頭便有一襲披風落在她的肩膀上,“怎麼就出來了?”
領口絲帶一下就係好,白子畫手中還提著她的鞋,蹲下身抬起她的腳:“你總這樣不懂照顧自己。”
多麼溫柔的人,多麼美好的人啊!一滴淚無端地落在他手背上,白子畫捧起她的臉:“好好的怎麼就哭了?”
自這次有孕以來雖然身體上沒受多大的苦,可心理卻飽受折磨,總有些多愁善感縈繞著難以揮斷,夢也多了很多,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甚至能在夢中聽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她常常能被自己嚇醒,然後裂成碎片的夢境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想你……”
“你想我?”他點了點她的鼻尖,笑著搖頭,“你要是想我就不會偷跑出來了。”她的不安讓他莫名的緊張,故作輕鬆地想化解那種不安。
“殿裡有些熱,我出來吹吹風而已。”她拉住他的手,討好地笑著。
熱就要跑來露風臺嗎?她剛才的樣子像要臨風而去一樣,而且明顯的心不在焉。“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知道嗎?”
“好。”花千骨眨了眨眼,“師父,你彈琴給我聽好不好?”
但凡她的要求白子畫總是儘量滿足,更不要說彈琴這種小事。
古琴落架,琴音嫋嫋。花千骨靠在他身旁,手指撫著已凸起的小腹,半點沒聽進去,倒是滿耳滿心的海浪濤濤。她也不知道為何心思會飄到長留海上,就這片刻的遲疑,竟急切地想去武彥島。好在她還有理智,知道這種無理要求會被師父責罵,便閉起雙目,靜氣凝神。
只是突然,不遠處和起另一段琴音,如泣如訴,比他彈得更具柔情。白子畫的琴藝在六界無人能敵,只是和音之人卻能在他的琴聲中游刃有餘,似是敵手更似知音。
此曲只因天上有啊!花千骨聽得如痴如醉,她知道自己該吃醋,可不知為何只覺得感傷無數。
一曲未終,白子畫便停了下來。
“師父怎麼不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