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啊?哦!”南宮春花如夢初醒,趕緊拽著他的胳膊把他往內拉,“你快跟我進來。”
“夫人…夫人…”顧俊清低叫連連。扶人不是像你這樣扶的啊!
跟著她一路踉蹌,肩上胸口的傷口被撕扯的生疼,眼睛還得小心留意腳下的瓷瓶碎片,他覺得由身到心都好痛苦。
好不容易到了內殿,南宮春花一把將他按在床沿坐下,又蹬蹬蹬跑過去給他倒了一杯涼透了的茶水,送到他嘴邊:“屋子裡的人都被我給趕走了,沒有熱水,你將就著喝吧!”
“沒事,不就涼了一點嗎?想當年,在邊疆四年,什麼樣的苦沒吃過?我都習慣了。”顧俊清笑笑,接過去,一飲而盡。慢慢享受她難得的親近和溫柔。
南宮春花聽在耳裡,心中油然而起一陣傷感。
一把握緊他的手,她連聲道歉:“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要不是被逼著娶我,你也不會一怒之下,背井離鄉,吃了這麼多的苦!”
顧俊清一愣。“夫人,你在胡說些什麼呢?即便是沒有你,我也照樣會離開那個家。爹的逼婚,只是給了我一個光明正大的離開的理由罷了——”
完蛋了。一時口快,說錯話了。
南宮春花臉上的愧疚之色攸的遠去,換上一臉的陰氣森森。
“是—— 嗎 —— ?”聲音也變得涼颼颼的。
“夫人,別生氣!別生氣!”顧俊清跳起來,小心翼翼的安撫著她,“夫人,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就別再提了…………”
“不生氣?”南宮春花冷笑,“不生氣才怪!你別忘了,你的光明正大的離開,卻害得我和娃娃被困在那裡四年,想走也走不了!你在外邊逍遙自在是不是?我們母女呢?留在那個地方,認識了姓穆的那個爛人,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燕子被那隻石榴弄到手了,我和娃娃留在這裡,受夠了那些鳥氣,我怎麼能不生氣?”
越想越氣,乾脆一拳招呼在他肩上。
“嗷!”顧俊清捂著肩膀痛呼,倒在床上不起。
南宮春花臉色大變,手忙腳亂的爬上床去,抓著他的胳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是病號了!”
“算…………算了。”顧俊清五官緊皺,難掩痛苦的道,“只要夫人你消氣了,為夫就算捱上一拳,那又有何不可呢?”
“怎麼能算了?”照舊沒有聽出其中風花雪月的成分,南宮春花仍不肯放過自己,一臉嚴肅的道,“給我看看,你傷成什麼樣了?”
“別 —— ”
來不及拒絕,剌啦,被扒到肩上的衣服再經她猛力一扯,已然到了腰際。赤裸的上半身在她眼前展露無遺。
冰涼的手指緩緩攀爬上他的胸口,在被她拳打的位置來回摩挲。
顧俊清身體猛然僵硬,呼吸渾濁,心跳如鼓。
“真的耶,都被我打成這樣了。看來以後得收斂一下力道才是。”手指從被自己打得青紫的傷口爬到肩上的咬痕,南宮春花心疼的道。
輕輕對著傷口呵一口氣,給他揉著。“乖,吹口氣,就不疼了。”
顧俊清垮下俊臉。“夫人,別把我當芙兒哄,為夫是你丈夫,不是你女兒。”
低沉的嗓音之中有著抱怨,但又含著一絲笑意,似乎並不全然抗拒被她用這種方式對待。
“呵呵呵”,南宮春花沒有察覺出來,仰頭對他露齒一笑,“被你發現了。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習慣了,不知不覺的就這麼做了。”
粉舌微吐,自然不做作的天真表情,令顧俊清下腹一緊,眼底一簇火球燃起。
南宮春花自是不知情,一手還在他傷口處輕輕揉著,好溫柔好溫柔的道:“還疼嗎?”
“不……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