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卓昭節一怔,頓時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只是她想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寧搖碧逾矩,就微蹙了下眉,略退半步,沉聲道:“世子這是何意?”
“本世子在想,本世子彷彿也沒得罪過你罷?怎麼你很盼望本世子離開嗎?”寧搖碧認真的問,“可是卓八走之前同你說了什麼話?”
卓昭節抿嘴道:“是我冒犯了——不過世子也想多了。”
“既然知道冒犯那就賠罪罷。”寧搖碧立刻宣佈,“咱們去下幾局棋解悶,記住你只能輸!”
“……”卓昭節面無表情道,“我不會下棋!”
“那就投壺,你只能輸!”
“我也不會投壺!”
“樗蒲,你只能輸!射鉤,你只能輸!鬥草,你只能輸!”寧搖碧斜眼看她,“內中總有你會的罷?”
“不會!”卓昭節乾脆的道,“你說的我一概都不會!”
寧搖碧問左右:“你們可見過如此不學無術的小娘?”兩個崑崙奴都笑了起來。
卓昭節面紅耳赤,惱怒的大聲道:“反正只要我只能輸的,我統統不會!”
“……”寧搖碧試探道,“那你只能贏的呢?”
卓昭節立刻道:“那我都會!不會的也可以學!”
“你想得美!”寧搖碧翻臉好比翻書,冷笑道,“下棋下棋!輸贏各看本事!”
卓昭節啐道:“不下!”她棋藝一般得很。
“投壺!輸贏各看本事!”
“不去!”卓昭節望天望甲板望杭渠……方才棋藝還能賭寧搖碧也一般呢,可見著了他射殺鳥雀的箭法,那準頭怎麼也比自己來得好。
“樗蒲!輸贏各看本事!”
“……先玩一局看看!”卓昭節沉思片刻,才勉強道。
樗蒲是古時流傳下來的搏戲,以黑白色的五木為骰子,可組六彩,按照所擲出來的彩數,於棋盤上移動棋子,彼此追逐,若是遇見,便吃掉對手棋子,先至盡頭者為勝,其中擲出五黑為最高彩,即“盧”,四黑一白則是“雉”,次於“盧”,往下就是“梟”或“犢”這兩種雜彩了,還有一種叫做“塞”——特別點的規則是擲出貴彩則可以連擲,或者打馬衝關,雜彩則不能。【注】
卓昭節有兩年是很喜歡玩這個的,如今又想寧搖碧既然將樗蒲放到後面才說,估計他把握也不很大,這才應允下來——她雖然也覺得船上無趣,但也不想參加個不拿手的把戲淨輸給旁人去開心的。
兩人當下帶人回了艙,命人拿了樗蒲來,猜拳是卓昭節勝出,得了先擲的機會,她心中默唸“盧”字,放手一擲,就見五木散落下來,四黑一白,雖然不是“盧”,但“雉”也不差了,不覺面上笑靨一動,移了棋子。
因為“雉”也是貴彩,可以連擲,卓昭節再擲,這次卻只擲出了“梟”,只得遺憾的停手。
輪到寧搖碧,他笑吟吟的接過五木,看也不看隨手一擲,頓時案上一片漆黑,赫然是個“盧”!
卓昭節頓時瞪大了眼睛!
寧搖碧再擲,竟又是個“雉”,他接著連擲了三把貴彩,有顆棋子都恨不得要走到頭了,才失手擲了個“塞”——五木才回到卓昭節手裡,卓昭節原本的笑容已經全部收了起來,這回她凝神了片刻才出手,惜乎也只是個“犢”,只得鬱悶的推出五木。
好在這次寧搖碧也只擲了個“梟”,一樣是雜彩,倒是卓昭節接下來連擲了幾把貴彩,將寧搖碧那堪堪可以達到終點的棋子恰好打了回去,不禁喜笑言開——只是她還沒高興多久,寧搖碧又連擲貴彩,同樣將她的棋子送回家,兩人這麼你來我往,卓昭節早就將自己說的先玩一局忘記到了九霄雲外,心神都放在了樗蒲盤上,寧搖碧更是脫了外袍捲起袖子,使女奴婢圍看助威,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