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
卓昭節捏著厚實的信箋,好一陣發呆,半晌才失笑道:“這人……回來非與他理論不可!怎麼什麼事情淨想著自己做完了,難道我就這般不爭氣嗎?”
她嗔了那不在跟前的人一句,跟著卻又翻到前頭,從“昭節吾妻”這四個字,認認真真、翻來覆去的重新看了起來。
這麼看到晌午冒姑在外頭幾次咳嗽都不見人應,只得敲門進來,問她是不是用飯,這才戀戀不捨的放了手,道:“拿上來罷。”
用過了飯,卓昭節重新捧起信箋,將寧搖碧信中的甜言蜜語再三回味,這才笑吟吟的命阿杏研墨,親筆回信。
信中少不得要將寧搖碧再三嗔上幾句,責他藐視自己,跟著卻又忍不住訴說一番衷情。如此耗費了兩個多時辰,一直到晚霞漫天,才把信寫好,打發人趁著城門還沒關送到翠微山去。
因為遊燦即將北上和寧搖碧回信這兩個訊息,卓昭節這日心情極好,幾乎是含著笑入睡的。
次日卻又有了一個好訊息傳來——古盼兒有了身孕。
這樣的喜事,同在長安,又無舅姑在堂需要請示,自己當家作主的卓昭節自是沒有不回去探望和恭喜嫂子的道理。
匆匆收拾了賀禮趕回敏平侯府,這時候大部分道賀的人剛剛散去,古盼兒因為知道有孕所以格外容光煥發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疲倦,更多的卻是欣喜與忐忑。
見到卓昭節,正在叮囑兒媳一些孕中禁忌的遊氏與古盼兒一起嗔她:“你才過門,如今雍城侯與郎子都去了翠微山,整個雍城侯府上下都指著你安置呢,你跑回來做什麼?”
卓昭節才跨進門就吃了一頓訓斥,也不著惱,笑著道:“那邊所謂閤府上下,還不都是些下人?又有什麼打緊?”
說著就捱到古盼兒身邊,道,“八嫂你可真壞,我是為了賀你回來的,你不幫我說話也就算了,卻還與母親一樣嗔我。往後該叫你壞八嫂才是。”
“你怎麼叫都成!”古盼兒把手往她額上輕輕一點,道:“如今這兒沒有外人,我可和你說知心的話,雖然那邊府裡如今沒有正經的主子需要你操心,但那些個積年的下僕,狡詐起來,可不比正經親戚還頭疼呢!”又低聲道,“比如五房裡的那一位,雖然身份不怎麼樣,可是個省油的燈麼?咱們在府裡也聽說了,雍城侯的侍妾,雖然去了兩個,但如今還有幾位罷?你就這麼跑了回來,就不怕她們再出妖蛾子?”
“有什麼好怕的?到底不過幾個妾。”卓昭節不以為然,笑著道,“之前為了一副耳墜子鬧起來的那兩個,已經被祖母發落了去。這兩個前例放在了那裡,再有在這眼節骨上惹是生非的,那就是不長眼了——我是回來了,可祖母可就在隔壁,何況來回也就這麼會兒功夫,哪兒就能出什麼意外?我還把冒姑姑留在府裡盯著呢!”
古盼兒聞言,好奇的問:“紀陽長公主待你如何?這位長公主我雖然在宮裡見過好幾回,但也一直沒機會上前問安過,瞧著可不像是好說話的樣子呢。”
遊氏也關心的看了過來:“上回回門,你說長公主待你是好的,但那時候有九郎陪著你,長公主殿下寵愛九郎,難免對你也高看一眼,如今呢?”
“九郎不在,祖母自是要嚴厲一些。”卓昭節對著母親和嫡親嫂子,自也不隱瞞,如實道,“不過之前父親侍妾的事情,祖母到底是接過去了的,可見也是疼我的。”
遊氏見女兒語氣之中對紀陽長公主並無怨懟之氣,這才鬆了口氣,點頭道:“長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葉,聖人與皇后娘娘都禮讓幾分的貴人。又是你與九郎嫡親的長輩,這樣的長輩,只可哄只可恭敬,不可懈怠。縱然長輩有些許不快,對你發作,你也不可怨懟,畢竟出嫁為婦,與在家為女是兩回事兒,知道嗎?”
卓昭節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