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胡族還不是立刻翻了臉?大涼如今國富民安,倒也不是無力鎮壓他們的野心,然而到底是折損之道。尤其帝后年長,不欲朝中生變,是不會輕易給延昌郡王這個機會的。”
聞言,卓昭節心下稍安,將這突如其來的訊息攏了攏,忐忑的問:“你說這話,到底有多少把握?我怎麼聽著,咱們家……或者說我孃家、外祖父家,這回都被拖下了水?卻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帝后、重臣現在都不願意討東夷,最想要的結果是以任慎之齊王之孫的身份,勸仲崇聖投降。”寧搖碧淡淡一笑,道,“實際上仲崇聖雖然把東夷山一守幾十年,可山上之悽苦,想也知道。從前他不願意投降,道是不肯負了齊王之恩,也許確實有這個緣故,但更多的是畏懼聖人的處置。假如任慎之去勸降的話,一來他可以藉此保了名節,好罷,之前背叛先帝之命,他本也是叛將了,但叛了又叛總歸名聲更差的;二來聖人若能容任慎之,自不會輕易加害他這個昔日齊王麾下之將。所以有任慎之,招降仲崇聖的可能不小,除了太子和延昌郡王,朝中上下怕都希望可以兵不刃血。”
卓昭節這才鬆了口氣,露出一抹笑色道:“那延昌郡王如今可是虧了一把了,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知道了此事的?卻落了這麼一個下場,怕是回頭要氣得嘔血了!”
在她想來既然這麼多人都反對發兵、尤其是帝后也反對,那延昌郡王這次卻是勞而無功了——這也是寧搖碧要她這麼想,實際上寧搖碧此刻心裡想的卻是:“唐三被壓制這些年,忽然來了這麼一手,豈會不料到帝后與朝臣們的傾向?他這麼做,當然是有把握推動兵戈之起的,比如說……”
“若任慎之暴斃宮中,沒了勸降仲崇聖的人,也斷了仲崇聖投降的兩個理由,加上唐緣在殿試之時當眾揭發,事情已經被提起,東夷山,就是想不打也不成!以仲崇聖的才華,尋常將領去了也是丟臉,必得古、歐等人出面,是也不是?”蓬萊殿裡,散朝之後,聖人即可命子孫都隨駕到此,淳于皇后早就得了宮人稟告,帝后相見之後,皇后勸說聖人進內休憩,將事情交給自己來處置——聖人一走,皇后便是勃然大怒!
聽著皇后震怒的喝問,太子與延昌郡王均是額上冷汗滾滾,太子擦著額汗,勉強笑道:“母后,父皇既然說了三日之後再議此事,兒臣怎會做這樣的事情?何況任慎之乃齊王血脈等證據,寶奴那兒是早就收著的,三日之後再議也不怕拿不出來證明,又何必再……”
淳于皇后冷笑著道:“你給本宮閉嘴!本宮現在想問唐緣!”皇后目光如電,掃了眼延昌郡王,延昌郡王頓時一顫!
只聽皇后喝道:“你是幾時知曉任慎之身世的?!”
“回皇祖母。”延昌郡王小心翼翼的道,“是昨日敏平侯之子卓芳涯至孫兒的郡王府求見,告知此事,孫兒……”
“敏平侯之子卓芳涯?”淳于皇后雖然年事已高,記性卻不壞,立刻想了起來,“這卓芳涯好像是沈氏所出?”
延昌郡王道:“是。”
“嘿!”皇后想說什麼卻住了口,淡淡的道,“說下去!本宮倒要聽聽,這卓芳涯文不成武不就,廢物一個,卻是如何知道這等大事的!”
延昌郡王定了定神,才能繼續道:“卓芳涯道,此事他也是偶然得知,皆因卓家四房的岳家侄女、侄婿如今亦在長安,借宿於卓家!而這侄婿姓白,名為白子靜,亦是這次殿試中榜之人!他之胞姐與姐夫,早先因傷入京求醫,這傷,與遊家卻有關係……”
淳于皇后皺著眉聽到這裡,實在不耐煩了,喝道:“閉嘴!誰要聽這些麻煩的?你只管說任慎之的身世!”
“……是!”延昌郡王接二連三的被祖母呵斥,越發惶恐,斟酌了下才敢道,“白子靜的姐夫林鶴望去年年末打算攜眷屬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