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新的牙刷跟杯子,洗漱的地方離這裡有點遠,而且附近的人不是很友好,只能委屈你了,洗手間的話,附近只有一個公廁……」
謝隱清了清嗓子,顯然這條件也太差了點,他想,在離開這裡之前,還是先換個地方住吧。
朝露臉通紅:「沒事沒事,我、我沒事。」
謝隱捧著小刺蝟出去了,把空間讓給她,朝露發現他不僅準備了牙刷牙杯,還準備了小支的洗面奶跟新毛巾,這裡白天有太陽挺亮堂,晚上朝露確實有點害怕,但有他在,就也還好。
吃過早餐,謝隱把朝露送去學校,她抿著紅唇,頗有種背水一戰的氣勢,跟謝隱說:「我一定說話算話的。」
謝隱笑起來:「嗯。」
朝父朝母自詡家裡有錢,很愛面子,不會到學校來逮朝露,謝隱在工地上扛了半個上午的沙袋,就幹了別人三倍的活,工頭都感到驚奇,拍著他的胳膊問他是吃了什麼藥不成,不然怎麼力氣突然這麼大?
然後謝隱就去看房子了,錢有限,可能還要在這鐵皮出租屋待上兩三天,再擺兩天地攤就行,他沒法把手頭的錢全拿去租房子,得留點做本錢。
短租的房子挺多的,但是要找到那種地段不錯價錢也合適的並不容易,網上資訊魚龍混雜,謝隱要親自跑一趟看看才能放心。
朝露上了半天班,中午,家裡的車在學校門口等著接她,她抓緊了手裡的包包,最終還上了車。
到家後,父母果然大發雷霆,對於朝露這種徹夜不歸的行為感到非常憤怒,尤其是她一個女孩,大晚上不回家,誰知道她去哪裡鬼混了?
他們對於自己連女兒有什麼朋友有什麼認識的人都不清楚,不得不說,相當諷刺。
朝露這次回來是為了偷戶口本,直接要肯定不行,爸媽不可能給,所以她全程沒有反駁,也沒回嘴,老老實實挨罵,然後朝母命令道:「行了,下午你就跟學校請個假,先別去上班了,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順便開個證明。」
雖然知道她在說什麼,但朝露還是忍不住對父母抱有不切實際的期望:「……什麼證明?」
「當然是處女證明!」朝母理所當然地說,「人家劉家,家大業大的,不可能娶個不檢點的女人過門吧?你放心,媽知道你不是那種女孩……」
朝露不想再聽下去了,顯然,朝母的話將她對他們的最後一點期待也徹底毀去。
朝家的戶口本放在書房,因為朝露從小到大都很聽話,朝父朝母做夢都想不到她會偷家裡的戶口本去跟人領證,自然也不會防著她。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戶口本沒防著,但家裡不動產的證明、各種房產證以及存摺,全都鎖在保險櫃裡,朝露就偶然見過一次,那次她問為什麼不給他,得到了弟弟朝陽的經典回覆:爸媽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
捏著戶口本的朝露深深吸了口氣,她最後看了眼這個從小住到大的房間,咬著下唇,知道自己這輩子無論是好是壞,是生是死,以後的日子過得怎麼樣,她都不會再回來了。
再壞的路也是自己選的,朝露絕對不後悔,她一定會咬牙撐下去。
朝父朝母都沒想過女兒會這麼不聽話,他們很瞭解這個孩子,性格乖巧,偶爾也會有反抗的時候,但只要強硬地把她壓下去,事後再說兩句好話,那麼朝露就又會乖乖聽話了,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
當初她那麼想去學唱歌,不還是聽他們的,沒有去什麼音樂學院,而是在本地上了師範大學?
朝露出了家裡小區後,顫抖著手給謝隱打電話,這個點民政局還沒開門,她不知道他下午是不是有事情要忙,但朝露覺得自己得速戰速決,不然被爸媽發現攔住就壞了。
謝隱問清楚她在哪兒,讓她在原地等一等,他很快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