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苦大師發覺輸的竟是自己,不敢置信,此時另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念著佛號緩緩走來:「小施主,還請將此事原委一一道來,若是我靈心寺弟子有錯,老衲決不偏袒。」
菩菩打量著他,「你是誰呀,你說話能信嗎?」
老和尚見她目光清明,天真可愛,自有一番爛漫氣息,心下也不覺得她是惡人,和藹地笑道:「老衲法號慈海,乃是靈心寺的住持。」
人家以禮相待,菩菩自然不會上去幹架,她像只小兔兔雙手合十:「慈海大師好,這真的不是我跟復生的錯,是這個和尚!」
她指向嘴角還有血跡的玄珩,「他說——」
原本菩菩是想要直接當著這些豪傑說出來的,只是她受謝隱教育,始終是個好孩子,不能在這樣多的天下英豪跟前說這樣的話,是玄珩一個人的錯,卻要為此賠上靈心寺的名譽,那便不好了,「你過來,我只跟你一人說。」
慈海大師聞言,有些驚訝,竟真的走了過來,這時一個年輕和尚喊:「師父!不要相信這個妖女的話!她——」
「玄空,慎言,出家人不打誑語,不說妄言,你忘了嗎?」
名叫玄空的年輕和尚頓時訕訕閉嘴。
待慈海大師走過來,菩菩單手放在唇邊,不讓人讀自己的唇形判斷說了什麼話,然後小聲將方才玄珩的所作所為一一說來,慈海大師聽了,微微蹙眉,看向玄珩:「這位姑娘所言是否屬實?」
玄珩閉上眼,點了下頭。
慈海大師立刻雙手合十,向菩菩深深施禮,菩菩嚇了一跳:「哎呀,這是幹什麼呀,不至於不至於。」
「是我寺中弟子行事無狀,姑娘出手教訓,也是他們罪有應得,還請姑娘受老衲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菩菩趕緊托住慈海大師的僧衣袍袖,不大敢碰他,「反正我已經揍過他們了,不生氣了,只是以後大師要管管玄珩,我可不想再聽他發瘋,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了,一個出家人,不潛心向佛,反倒總想些有的沒的,我看他本身便心志不堅。」
玄珩聽見菩菩對自己的評價,瞬間愣在當場,心志不堅,心志不堅!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菩菩這四個字一針見血,將他苦苦隱藏的一面展現,掀開了他以佛為名的遮羞布,他就是心志不堅!
「老衲回去後,會好好讓他反省,多謝姑娘手下留情,饒他一命。」
慈海大師就可愛多了,說話好聽,人長得也慈善,菩菩點點頭:「那就再好不過啦。」
最好關個一兩年,天天讓他念經書抄經書,不然都對不起他這身僧衣。
這場硝煙便以慈海大師的致歉、菩菩的原諒告終,慈海大師還讓那兩個稱菩菩為妖女的和尚向她道歉,菩菩哼了一聲:「本妖女可受不起這聲對不起,他們心又不誠,我才不接受呢!」
慈海大師也知道這幾個弟子心中不服氣,暗暗嘆息,再次向菩菩致歉,菩菩對他友善多了:「這又不是慈海大師的錯,有些人就是教不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爹爹說了,修行修心。」
慈海大師便問:「不知令尊是?」
菩菩覺得自己已經出名了,不至於辱沒爹爹的名聲,便驕傲地挺起胸膛:「我爹爹叫師斐然!」
師斐然!
這個名字一出來,眾豪傑再看菩菩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原以為是默默無聞的小姑娘,結果人家竟是赤火教教主的女兒!
如今提起赤火教,民間百姓都讚嘆有加,赤火教不僅獻出了增產的農作物種子,還修橋鋪路接濟窮人,為他們的生活帶來了方方面面的便利,就連朝廷也屢次嘉獎,菩菩雖是江湖兒女,卻也是皇帝親封的縣主呢!
而且,人赤火教有錢啊!
沒錢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