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無辜死去的三個孩子與一位老師,謝隱從未想過在他們慘死後還要留住他們的意識讓他們重複死前的記憶,而對於吳偉民,謝隱打算等他被判處死刑後再將其帶走,可是就在去市局的車上,吳偉民發瘋嚇唬孫警官,謝隱當時甚至想要將對方的意識暫時抽走,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意識」。
雖然能思考、能說話、能做決定,但除了那具身體,可以說只是個空殼,沒有靈魂可言。
這是絕不可能的。
即便是在人死之後沒有靈魂的世界,人也一定會有意識,吳偉民的「意識」更像是早在謝隱之前便已經被人抽空拿走,而拿走的時間,估摸著就在他犯案之前,意識等同於人的精神之核,沒有意識,人就只是一具無法自控的行屍走肉,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吳偉民在之前從未犯案,然後短短數日卻殺死三個孩子。
因為作為精神之核的意識消失了,他的理智無法控制情感,當然,在他失控之前還有個前提,那就是他本身便是個變態,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按捺住了慾望,而意識一消失,他將在腦海中模擬過無數次的犯罪行徑付諸行動。
而且謝隱不著痕跡地檢查過孫警官,孫警官等人的意識還在,說明他們是活生生的人。
「謝隱哥哥,你在想什麼?」
小善突然跑到謝隱跟前,好奇地問。
謝隱抬起頭,他仍然能夠看見小善身上天生的黑色因果之線,他試著想要尋找小善的意識,然而小善的意識是存在的並未消失,迄今為止,只有吳偉民的意識不在。
「……謝隱哥哥?」
謝隱從思考中回神,「嗯?你剛剛問了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我是問,你在想什麼?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
謝隱搖頭,「沒什麼,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小善知道他是不想告訴自己,於是不高興地噘嘴,然後跑回去拿了一張卷子過來:「謝隱哥哥,你教我做題吧!雖然我們放假了,但老師一口氣給我們發了好幾本練習冊跟卷子,讓我們回家做,我有好多不會啊!」
這一點謝隱並不例外,小善在學習上一直不怎麼擅長。
於是他拿了個板凳坐到小善身邊開始講題,聽得小善頭暈眼花,「我頭疼,婆婆,我頭疼!啊,我疼!」
蒲婆婆好氣又好笑:「每次一叫你看書寫作業你就頭疼,頭疼忍一忍,多看點書就好了。」
小善聞言,如遭雷擊,做夢也想不到對他最最最最最好的婆婆會說出這樣無情的話,謝隱抬手敲了敲桌面,小善注意力回歸,又開始努力去聽謝隱在講什麼,但他基礎實在是太差了,根本聽不懂。
對此小善振振有詞:「我發過高燒,我失憶了,我把過去的都忘光了,要是我沒失憶我肯定會!我太會了!我覺得我以前是個五講四美的三好學生!」
他是不是三好學生謝隱不知道,但他成績肯定很爛,這孩子在學習上可以說是毫無天賦可言,尤其是理科,語文跟歷史還算不錯,數學物理能要了小善的命。
但是他主動叫謝隱過來講題的,就算受不了他也得受,這他自找的。
謝隱教了那麼多孩子,真正意義上智商平庸的孩子也教過,可小善跟普通孩子相比完全不同,與其說他是沒有天賦,謝隱覺得更像是……
正在他思考時,孫警官電話打了過來,請他去幫忙,因為警力真的不夠,哪哪兒都缺人。
謝隱只好放下手頭的事情,小善見自己躲過一劫,也悄悄吐了口氣。
臨走前,謝隱叮囑蒲婆婆在家一定不要到處亂跑,有事情第一時間聯絡自己,蒲婆婆明明很受用,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嘴上卻催著謝隱去工作,還反過來囑咐他萬事小心。
謝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