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謝隱話音剛落,小姑娘立刻舉手:「同志!公安同志!」
正巡邏的公安聽到叫聲走過來:「怎麼了同志?」
「柱子哥,快把你撿的錢給公安同志,丟錢的人不知道多著急呢!」
謝隱:……
他沉默半晌,從兜裡掏出一張十塊錢,小姑娘倒抽一口氣:「十塊錢!」
公安同志拿著十塊錢走了,謝隱想到褲兜裡剩下的兩百塊,默默無言。
小姑娘絮絮叨叨:「這人家丟了錢指不定多著急呢,十塊錢,十塊錢夠買好多東西了,要是在咱們鎮上,都能租幾個月的屋子呢!柱子哥你下回撿了錢可不能自個兒留著,得交給公安同志,這個叫、叫啥來著……拾金不、不啥?」
謝隱默默給她補充:「拾金不昧。」
「對!拾金不昧!」小姑娘用力點點頭,「柱子哥,你吃。」
謝隱買了兩個大肉包,三毛錢一個,小姑娘看得直咽口水還捨不得吃,要緊著謝隱吃,謝隱好說歹說,她才肯吃一個,還吃得特別慢,明明都餓得不行了,等謝隱三兩口吃完,她立馬說自己吃飽了剩下的不吃浪費,謝隱望著那隻咬了幾小口的肉包輕嘆:「我也吃不下了,這肉包冷了就發腥,要不還是扔……」
話沒說完,小姑娘便朝嘴裡塞,眼神驚恐,顯然是在譴責他的「浪費」,以及大手大腳。
吃完了肉包,謝隱拿起行李,小姑娘著急忙慌想幫忙拿一個謝隱不讓,說實話她這小身板,又瘦又小的一看就營養不良的樣子,真怕被行李壓得更走不動道。
既然已經決定先在蒲山落腳,那就先找住的地方,好在這年頭租房住的人不多,他很快便找到了地方,是個筒子樓,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地方雖然小,卻是水泥地,小姑娘高興地連連用腳踩,還跟謝隱說:「柱子哥,這可比咱們家裡的土屋好多了!硬實的!」
即便這個小屋又潮又破又小,她仍然非常喜悅,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家」,從前她在家裡都只能睡鍋屋呢!
這會兒正是暮春,房子採光差,因此還顯得有些陰冷,屋子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因此房租也便宜了一些,謝隱跟房東講價,又壓下了幾塊錢,最後以一個月八塊錢的價格租下。
「八塊錢八塊錢八塊錢……」小姑娘嘟嘟囔囔,十塊錢在村子裡可以花好久呢,在鎮上能租比這大東西也比這多的房子,在蒲山就只能租一個月!
謝隱聽到她一直嘟囔,忍不住失笑:「這裡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把東西放下,咱們去買點日用品回來吧。」
床跟桌椅板凳是必須的,還得弄個簾子隔開,不然孤男寡女生活在一起是真麻煩,除此之外米麵也都要錢,身上這衣服是臭的不行了,估摸著直接進人家商店人家都要把他倆當成要飯的攆出來。
「我剛才問過了,附近有舊貨市場,咱們去那看看。」
小姑娘是謝隱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包袱一放下,謝隱看到了證件,上頭寫著小姑娘是十八歲,其實她連十六歲都不到,國家現在不允許十八歲以下結婚,家裡人為了能拿到那一百塊的彩禮,硬是給她把年紀改大了兩歲。
要是再去掉虛歲,可能將將十五。
而謝鐵柱今年都二十七了,比這小姑娘足足大一輪,在村裡是出了名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懶漢,再加上打了多年光棍,眼看同齡人都娶媳婦生娃,謝鐵柱也眼熱,可惜他又窮又懶,誰樂意把閨女嫁給他?就是那賣閨女的人家都不稀得看他一眼,誰叫他一毛錢都沒有呢?
於是趁著小姑娘要被賣給個四十來歲的老鰥夫,那老鰥夫出了名的愛打媳婦,前頭幾個媳婦都是叫他打死的,小姑娘嚇得夠嗆,謝鐵柱趁機把人小姑娘勾到手,騙著她拿錢一起私奔,發誓說要給她好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