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隱看著她稚氣未脫的臉蛋,養了幾年,個頭雖然長得不多,但頭髮黑亮面板潔白,活脫脫是個精緻漂亮的小姑娘,她應當擁有更好的未來,他送她去讀書,便是想讓她自由選擇屬於她的人生,而不是想要以此作為恩情,讓她跟他處物件。
「等你再長大一些吧。」他摸了摸謝絹的頭,小姑娘還沒見識過大好的人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新奇有趣,就覺得他是好的,想要跟處物件――謝隱太瞭解自己,他沒有活人的情感,偽裝的再像,生活的再好,也無法擁有生機與活力,跟他這樣的人在一起,最開始興許會覺得方便舒適,然而時間一長便只剩下了乏味與無趣。
有更好的等著她去探尋,沒有必要留在原地。
謝絹對他總是把自己當小孩的行為很不滿意,「我已經是大人了,我都讀高中了!我馬上就要十八歲了!」
「十八歲也不行。」謝隱敲了她腦殼一下,「還是太幼稚,什麼都不懂,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在做出影響人生的重大抉擇之前,先去想想自己是否能夠承擔這樣的後果,最重要的是,會不會後悔。」
現在說得熱烈張揚,等到後悔的時候,白月光變成白飯粒,紅玫瑰成為蚊子血,謝隱並不希望謝絹後悔。
她應該去讀大學,認識和她年紀相仿的男孩子,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你還沒遇著更好的呢。」謝隱收回手,「所以不要想那麼多,我現在只想多賺點錢,以後等你讀大學了,給你在學校附近買個房子,多存點積蓄才有底氣。」
謝絹咬著嘴唇,突然不想理這個話裡話外把自己當小孩的隱哥,她氣呼呼地轉身,「我要睡覺了,麻煩幫我把門關上。」
謝隱無奈:「記得定鬧鐘。」
謝絹叛逆期已至:「我不!」
謝隱笑著把她的房門帶上,謝絹撲到床上,小貓貓被她驚醒,睜開一雙大眼睛,謝絹伸手摸著貓貓頭,一腔少女心事不知該向誰訴說。
第二天到了學校,萎靡不振的絹兒引起了呂雪妮的注意,倆人課間結伴去上廁所,呂雪妮就問:「絹兒你怎麼了?無精打採的,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謝絹哪裡是沒睡好,她簡直就是沒怎麼睡,一閉上眼出現的就是謝隱的臉,好不容易睡著了還做了噩夢。
「……我做了個夢。」
「什麼夢?」作為好朋友,雪妮小姑娘十分捧場。「美夢還是噩夢?」
「我夢見隱哥結婚了……」謝絹吞吞吐吐地說,「我夢見他穿著枕頭悶那種西裝,特別好看,新娘子穿著白色的裙子跟他站在一起,然後鋪天蓋地的都是結婚證雨……」
「這個夢不錯,是好事。」呂雪妮鄭重其事點點頭,「可能是證明隱哥的桃花運要來了,他這個年紀也該找物件了吧?我爹這個歲數,我哥都能上學了!」
謝絹:「這怎麼能是好事呢,這分明是個噩夢!」
呂雪妮眨眨眼:「絹兒,你幹嘛這麼激動,你哥哥結婚當然是好事啊!」
謝絹:「他不是我哥哥!」
「絹兒。」呂雪妮突然嚴肅起來,「不要說這樣的氣話,上次我跟我哥吵架,他說不認我這個妹妹,我足足一個多月沒理他!這種話真的很傷人,千萬不要當著哥哥的面說,很讓人難過的。」
「……可他真的不是我哥哥。」
怕呂雪妮不信,絹兒又一次重複:「我倆沒有血緣關係。」
呂雪妮愣住了:「可是你倆都姓謝啊!」
「我們那個村子叫謝家村,村裡的人也都姓謝,但隱哥他不算是謝家村的人,我跟他不是親兄妹。」
「哦……」雪妮小姑娘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呢?你想說啥?」
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