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準備推門的動作停下來,下意識屏住呼吸,可後面的對話反而聽不清楚了,只聽到聶文遠嗯了幾聲,柔聲說了幾句什麼,她隱約聽到一句“等會來看你”就掛了。
她趕緊咳了一聲,伸手敲了敲洗手間門板,對上後者的視線,隨口問:“誰的電話啊?”
“一個朋友。”
“朋友啊……”她特意拉長音調:“男的還是女的啊?”
“女的。”
“女、朋、友?”她別有用心地強調。
聶文遠沒接話,含笑走過來,伸手探上她的額頭:“讓我看看還有沒有發燒,嗯,似乎好些了。”
“所以我沒事了,你該幹嘛幹嘛吧,可別耽誤了你的正事,比如見見客人,會會女朋友什麼的。”
聶文遠笑著摟住她:“吃醋了?”
“走開,才沒那心情。”她不爽地聳聳肩,皺眉說:“對了,昨晚你媽說讓何嫂過來幫我們,留不留她,你自己看著辦。”
聶文遠挑挑眉。
“她還對你說了什麼?沒為難你吧?”
“沒有啊,我們不知相處得多好,一起吃飯看電視,聊天聊到十點多。”
聶文遠哦了一聲,眸光閃動,彷彿在考慮什麼。
“好了,我針也打完了,回公司上班吧。”
聶文遠把她推回病房:“不行,我批你幾天假,你給我好好休息,病全好了才能回去。”
“我已經好了。”
“你說好了就好了?感冒可是傳染病,你難道想把病菌傳給全公司的人?”聶文遠不由分說地將她挪回病床:“老實待著,我去給你買飯。”
這關心是發自內心的,這照顧是無微不至的,凌靜妍獨自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瞅著天花板發呆時想,也許是她多心了。
或者,她根本沒資格多心。
她本來就是他的逢場作戲,又怎麼能奢求他的真心?
可是有一種情感叫貪心,擁有得越多,就越不知滿足,她想,自己應該是過於貪婪了。
病房外,聶文遠說著電話,讓人將做好的病號餐送來醫院,這是他事先讓人準備的,外面的飯菜太油膩,他不覺得適合病人。
吩咐完後,他並沒有急著回病房,修長的身影在住院部繞了幾圈,轉到另一個科室。
他徑直走進去,輕車熟路地推開一間病房,這也是一個單間,空蕩的病房裡,一個女孩子孤零零的靠在床頭,也沒有陪伴,相較於鬧哄哄的多人間,清靜得過於蕭條。
“聶先生,你來了?”見到他,床頭的女孩眼睛一亮,倏地挺直後背,只是她的右腿被厚厚包裹著吊在床板上,所以根本沒法動彈。
“你別動!”聶文遠客套地笑笑:“手術情況還好吧?”
“你說呢?”
女孩嘟起嘴,無比委屈地瞅著懸在半空的右腳,可憐中帶著幾分嬌俏,明眸皓齒,令人眼前一亮。
最神奇的是,她的眉眼五官,竟和鍾愛唯是那麼相似,冷眼望去,幾乎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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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生病的人最脆弱了
聶文遠在病床前坐下來:“齊小姐,你怎麼不要我給你請的陪護?”
原來這個女孩叫齊悅,說來也是孽緣,聶文遠竟然兩次撞到她,一次是在醫院,另一次是昨晚他準備回家的途中,齊悅冒冒失失衝出馬路,然後被他撞得骨折。
齊悅說自己是外地來y城打工的,在y城無依無靠,所以她受傷住院,連個陪護家屬都沒有,一個背井離鄉討生活的女孩子遇到這種天災**,身世是怪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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