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自嘲了:這麼好的機會,想想都美妙,你咋還裝君子了呢?
彷彿知道他想說什麼,周笑笑毫不猶豫地打斷:“不,我哪兒也不想去,就想坐在這裡。如果是一個人,我根本不敢,幸好有你陪著我,讓我覺得特別有安全感。堅強大哥,在酒吧裡的時候,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是不是覺得我特輕浮?”
範堅強忐忑不安地坐著,眼睛盯著左窗外,儘管那裡是一面模糊的牆壁:“沒覺得你輕浮,只是感到驚訝了,你不要瞎想。你後來一解釋,我就全明白了。不過,你以後不能那樣,因為太危險。你是個好姑娘,要懂得珍惜。”
周笑笑冷笑了兩聲,然後轉過臉來:“可你知道嗎?我現在後悔了。真希望他們把我糟蹋了,然後打電話告訴他,原原本本地告訴他,讓他心口疼,疼上一輩子。堅強大哥,我真的這麼想,一點都不騙你”
範堅強心一緊,暗想:你真想被糟蹋,我倒可以幫忙,而且立馬上手。唉,我是求之不得啊,只怕你到時把我罵成禽獸,讓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得了,這些玩笑少開,別當你堅強大哥是個無能的太監。
心裡這麼想,話可不能這麼說。他目不斜視,挺了挺腰板,使說出去的話顯嚴肅而莊重:“我知道,你這是氣話。既然是氣話,說說可以,萬萬做不得。人們常說,衝動是魔鬼,真要一時衝動,幹了那種事,後悔的可能不只是你男朋友,甚至也包括你自己。所以,我們生氣的時候,一定要多考慮考慮後來。”
“他都這樣了,我為什麼還要考慮後來啊?再說,這個世界真是可笑,光允許男人做衝動的魔鬼,卻不允許女人做衝動的魔鬼。男女平等,這樣的口號都已經喊了上百年,為啥始終做不到平等?”
“男女平等,不是說在這些事情上平等,而是權利這類因素。你要知道相信一個客觀事實,在放縱**的問題上,男人和女人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絕對不平等的。放縱的代價,你懂不懂?”
“我不懂,幹嘛要懂啊?”周笑笑堅持任性,扭過頭去,不再看著範堅強,“我想過了,明天一大早,我就跟他分手。想想真是可笑,為了他,我一直跟家裡鬧,沒想到他竟然是一條白眼狼。”
想到周笑笑的男朋友,範堅強覺得自己勸慰的責任:“笑笑,咱這麼一直坐在這裡,他該不會著急吧?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別讓他擔心。再有啊,或許你們之間只是鬧了個誤會,是你多想了,對不對?”
周笑笑斷然否定,語氣堅決:“我不打,早關機了。要我打電話給他,不如直接給我一把刀,把他剁成肉醬。真的真的,我現在殺他的心都有。”
女人吧,發起狠來,幾乎都喜歡喊殺,怎麼殘忍血腥就怎麼來。
聽到這裡,範堅強一不小心笑出聲來,因為歐陽蘭也說過類似的恐嚇。
周笑笑詫異,又掉轉頭來,問:“你笑什麼呀?我殺人,有那麼好笑麼?”
範堅強也轉過頭來,盯著周笑笑:“小姑娘說起狠話來,聽著味道特別好。”
說著,範堅強又呵呵地笑了兩聲。
然而,他頓時發現整個車裡都是他的笑聲。
很顯然,幽暗中的周笑笑正盯著他看,而且無聲無息。
怎麼了?難道自己說錯什麼了?他暗自忖度。
“堅強大哥,你有這樣跟別的女人坐在車裡嗎?”
曖昧的問話,就這樣毫無遮攔地傳過來。
範堅強看不清楚周笑笑的表情,不知道她這樣問是出於何種目的。
安靜,出奇的安靜,使得車內的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他看不到周笑笑的胸脯,卻預感到它在起伏著。
幾乎就在這一剎那,他感覺褲襠裡的東東又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