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極為伶俐的姑娘攔在了外面。“哎,嬤嬤們稍等,我家姑娘還在裡面和夫人說些話別的話呢。”
這喜事嬤嬤早就在來之前就探聽清楚新娘子身邊的人物了,其他人倒是普普通通,只單單這身邊有個貼身伺候的姑娘名喚平兒,聽說這姑娘很得未來二奶奶的信任,那說上一句話都能頂上人家百句話的,又見這姑娘伶俐,說話也比一般丫鬟下人們有底氣,便猜測是那平兒姑娘。笑嘻嘻的甩帕子,“嘻嘻嘻,姑娘可是平兒姑娘,長的可真是寧馨兒。”
平兒規規矩矩的笑了下,“嬤嬤過獎了。”
喜事嬤嬤見這姑娘沒有反駁,便確定是平兒無疑,“哎喲,我的平兒姑娘,我們可不是說的漂亮話呢,不信你問問我身後的這些老姐姐們,是不是啊?”
身後的嬤嬤們都笑嘻嘻的道:“說的是,可寧馨兒呢。姑娘都這般寧馨了,那新娘子可得多好看呢,還請姑娘行個方便,讓我們早早的見上一見,這吉時可就到了。”
“就是啊,姑娘,迎親的隊伍可都在外面等著呢。”
眾位嬤嬤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
平兒雖然平日裡在王熙鳳的調1教下比其他人穩重,心思也更足一些,可是到底是年輕,哪裡經的住這些老妖怪的言語,心裡也有些焦急。偏頭看了看那房門緊閉的閨房,心裡也不知如何解決了。心道,姑娘也不知想通了沒有。
此時新娘的閨房中,王熙鳳鳳冠霞帔端坐在梳妝檯前,旁邊的大紅盤子中放著的是一個花開富貴的紅蓋頭。只不過這紅蓋頭卻遲遲未能蓋在新娘子的頭上。
新娘子旁邊的團花椅子上坐著一個紫色綢衣的中年婦人,那婦人臉上帶著幾分病態,正是前些日子便生了病的王家主母謝氏。
謝氏本來臥病在床,卻仍然強忍著身子來給這位猶如女兒的侄女梳頭送嫁。只不過這位侄女卻因為覺得受了委屈,那倔強的性子也上來了,到現在都不肯出門。
嘆了口氣,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無奈,“鳳姐兒,嬸孃知道賈府這次的做法讓你委屈了,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賈璉如今得蒙聖寵,在邊疆任了高職,一時半會回不來。若是再這麼拖下去,你年紀也等不得了啊。”
王熙鳳聞言,丹鳳眼中的倔強見了一分,看著鏡中如嬌花一般的模樣,心裡有低落了。這世間哪個女子不希望在成親的這一天如芙蕖盛開一般美麗,可是今日自己這般美麗又如何?那人終究是看不到的,今日的婚禮是自己一個人的婚禮,洞房亦是冷冷清清,甚至這蓋頭都要由別人去挑下,既然如此,何必蓋那物事?!
“鳳姐兒,你便聽嬸孃一句勸。我和你叔叔都是為了你好,那賈璉日後是個出息的,人品風流,模樣也俊俏,配得上你的。”謝氏說話的時候,身子已經有些發虛。
王熙鳳自然聽出謝氏言語中的無力,也擔心自己的事情累著謝氏了,心裡邊妥協了幾分,“嬸孃,侄女雖自幼沒了爹孃,可是叔父和您都待我如親生女兒一般。此次這事我自然不敢說叔父的半分不是,只不過心裡到底有幾分難受呢。”
謝氏聞言,心裡也軟了,伸手將王熙鳳擁住,輕輕安撫著,“鳳姐兒,別難過。如今出嫁,那賈府便欠著你,日後他們只會越來越寵著你的。再則你們小時候亦是見過面,總是對他滿意的,總比有些人家的姑娘還未見過面呢,便嫁給了不知根知底的人家。”
王熙鳳聞言,臉上添了紅霞。嬸孃自然不知道自己其實後來也曾見過他。那人生的儀表堂堂,如蘭如玉。且聽那府上的下人們亦是滿口稱道,為人恭謙有禮,性子極好。況且還有那般的才華,名滿京城。這樣的夫君自己自然是極為滿意的,這幾年也一直盼著二人的親事。可是……罷了……能得償所願便是好的。日後自己好生和姑媽一起將那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