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忽然說道,“任守,這是尼卡讓我給你的話。現在你知道路在哪裡了嗎?”
我傻子一樣愣愣看著他,一臉“大哥你講啥”的表情。
展莫辭:“……”
“家園故土……北邊!”舒道忽然叫起來,“出路在西北方向!尼卡是小月氏人,小月氏的故鄉,在西北部!這個洞的唯一出口,留給生靈的通道也在那裡!”
舒道激動地回過頭:“九哥,那張紙條上的內容,就是出口!快點……紅搖有救了!”
張玄、槍哥和九叔都行動起來,一個人分割石頭,兩個人把石頭簡單處理。我依舊維持著剛才那個表情看他們工作,卻沒有動作。
不知怎麼回事,我的眼前總是不斷浮現著剛才的一幕幕。眉目冷豔的尼卡,渾身浴血的尼卡,還有最後,一步一踉蹌,蹣跚著決絕走向死亡的尼卡……
我已滿身鮮血……我們的靈魂永遠流浪在陌生的土地之上……我是作為‘濫殺’的祭品,而背叛、畏死和貪婪,我一條都沒有觸犯……
我想起最後那一刻,她回眸的那個微笑,沒有以往的神秘魅力,反而是輕鬆而釋然,好像終於放下了一切,好像……終於對著我們,露出了她最真實的一張臉。
“廢物,你在幹什麼?”展莫辭幽靈一樣站到我旁邊,陰沉沉地說,“你在天門的角色,就只是肉盾而已嗎?”
我回過神來,白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是肉盾了?我還會搬行李!”
展莫辭的回答是一聲嗤笑。那模樣看的我渾身不爽,我一把推開他,走到九叔旁邊,一拳砸到槍哥他們鑿出來的縫隙上,把好幾個平方米大小的石頭輕鬆舉了起來,扔到一邊,袖子一捋準備動手幹活。
然而他的聲音卻依舊陰魂不散地跟在我後面:“那張紙條,是尼卡讓我給你們的。她說,你和紅搖,是她現在唯一的朋友……”
“……”
身邊的張玄默默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丟了一塊石頭,正好砸到展莫辭腦門上,這傢伙悶悶哼了一聲,終於閉嘴了。
簡陋的石頭船推下水。張玄扛著我,舒道扶著紅搖,展莫辭夾著地落,一行人如同趕春運火車一樣拖家帶口爭先恐後衝了上去。槍哥拆了兩個棺材板當船槳,乘著地底震起的浪濤,離開了這個浮島。
這種高難度的操船技術我已經幫不上忙了,槍哥獨自一人立在船頭,嘴角依然很風騷地叼著一根菸,完全不顧自己胸前露點的打扮,表情沉著地用兩塊棺材板控制著石頭船的方向。這種兇暴的組合頓時讓我產生了一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我回頭望了望那個逐漸遠去的小島,不知是不是錯覺,依稀看到有白色的霧狀物在向它彙集,然後從洞頂漏進來的陽光通道中緩緩上升,徐徐消散。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靈魂,只是好像有種東西在抓著我,讓我不得不注視著它們,並不得不報以最虔誠的祝願。
“他們說,他們可以回家了。”一直失魂落魄的地落望著那邊,臉上依然帶著淚痕說道。
“很多……很多人,他們從死者的道路,從各個地方走到這裡。可是,好像沒有尼卡……”地落不知所措地說,“我聽不到尼卡的聲音,怎麼辦,她是不是回不去了?”
“會的。”我低著頭說,“她一定是從下面走海底高鐵回去的……她是現代威武霸氣走在時尚前沿的御姐不是嗎?飛昇這種事情太三俗啦,她坐和諧號很快就回去了!”
然後地落認同地點了點頭。
“低頭!”槍哥扭過頭來,在風浪裡面大吼著,“出口在前面!我們必須快點,火山口好像就在那個神廟中心!”
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逃脫,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是不是通往外面,要擔心的問題,還有很多。
可是我卻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