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之上正架著把森冷的長劍,持劍的蕭家侍衛一副木頭樣兒,仿若聽不懂周邊正指責呼喝的聲音。
蕭家的侍衛發現事有不對後的反映還是迅速的。雖然第一個衝進畫舍的,徑直尋了自家公子,但後跟上來的人還是利索地將從畫舍跑出來的嫌疑人給抓住了。
被逮到的居然是郭家的兒子。蕭澤眼底滑過一絲獰色,再抬頭,卻是一臉莽撞無禮的怒意,抬起的手指險險地象是要戳到了年長的郭威臉上。
“郭威!你郭家若是做局害我兄弟,小心景國公府滅你滿門!”
囂張的話音與話裡透出的意思,立即讓四周正圍觀的賓客們譁然一片。
原本正想喝斥著蕭家侍衛先把兒子放開的郭威。懊惱咬牙,反轉頭又對蕭泓拱著手陪上了笑臉,道:“蕭世子!因是犬子與令弟不熟,以致生出誤會……”
居然還真是景國公府的!聽著話音的人們面面相覷,再看向立在郭威身邊的蕭澤,各自的目光裡都多加了些以往未有的情緒。
蕭澤心底長紓口氣。對面中年男人見兒子受屈時咬上的後槽牙他剛才看得一清二楚,提前喝了出來,雖說後續更增了困難,但起碼先過了直接在玉華林裡被郭威當了沒名沒姓的賊匪處理的風險。原本暗示身份出讓利益求的過江看著行不通了,也只能當機立斷地一力降十會。
早就嚇軟了身子的郭景成在蕭澤的指示下,被放開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逃出生天,就一下子撲在老父的身上嚎啕大哭,帶著懼意顫聲道:“爹!那人殺人……就那麼殺了……血,到處都是血……”
“蕭世子!令弟可真有景國公當年之風……”。澀澀的譏誚在風中飄著,聽進了年長些的客人耳朵裡自然地勾起了記憶中的傳聞。當年孝宗帝后還在,景國公蕭睿也曾毆殺過獻歌的女伎,遭了彈劾無數。
剛從畫舍裡抬出的女屍蓋著頭面,但搭垂下裸臂又為蕭家抹上了一圈暴戾的汙點,但同時也提示著眾人當年景國公蕭睿是多麼橫行跋扈,而且據說還是個極護短的。
心知此事必將影響了小六的名譽,但蕭澤無暇顧及。身子一晃,把住了畫室的竹門。
那女人的屍體被人抬出來。可是侍衛們卻弄不出來在裡面擰上的蕭泓。
畫室裡經了一番折騰更顯混亂不堪,最先進屋的侍衛正提心吊膽地立在蕭泓的二丈之外,見蕭澤進屋,立時就想跪伏請罪。
“世子爺!六公子奪了屬下的劍……”,即便被蕭澤揮手喝到一旁,丟了隨身武器的侍衛依舊無法放鬆如喪孝妣的哭相。這次事鬧大了。雖說放任六公子是出自蕭澤的授意,但無法收拾的局面,他們一個個難辭其咎。、
在他指著的昏暗屋角,頭髮散亂的蕭澤半跪於地,一把劍卻是橫在自己的脖頸之上。
“小六!”。蕭澤咬牙切齒地怒喝出聲,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蕭泓!你有種捅死我!”,向前大跨步走去的蕭澤嘴裡開罵道:“居然耍這些無知婦人的把戲!玩了個把女人再殺了,算是什麼屁大點的事……你還以為自己是三貞九烈的姑娘……”
“哥!”,低沉暗啞的一聲喚,滿身血跡的蕭泓緩緩地抬起了臉。頰紅若火,眸散碎星,微啟的唇間吁吁輕喘,一副誘人試嘗的模樣。
“該死的!他們居然給你下藥!”,即便不是醫生,一扶住弟弟,蕭澤按捺不住地發出瞭如雷的吼聲……
挾著怒火的蕭澤將火氣又燒到了治家不嚴的郭威頭上,已然將來客一一送走的玉華林開始了一片雞飛狗跳。
一間收拾出來的靜室,裡屋躺著即使蜷體低呤也不肯放下手中利劍的蕭泓,室外立著正瞪視著眼前跪伏數人的蕭澤。
“只是媚藥?”
“公子!真的只是春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