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也就只好將就著低就了。可這也太急了些!”
“高家表哥也還沒議了別的人家吧?”,曼音低垂眼簾,手裡扭著帕子悄聲探問道。
“沒有聽說呢!”,閔氏火燒火燎胡亂地應了聲。樹要皮人要臉,現如今夫君周檀因著一手治園技藝,在江南也小有聲名,被周曼雲推掉的高家,她也就根本一點不再關心。
“哦!”,曼音抬著帕子掩了唇,輕壓了淡淡的惆悵。
周家的女孩,也只有曼雲被阿爺放縱著常在外面混著,其他的都嚴按著閨訓做著大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見之人有限得緊。
幾個親長推薦的霍家四子,這一次和州鄉試也是有去的,卻是名落孫山。只這一點比之高維就有所遜色,而曼音更是從未見過其人,長輩們俊秀出色的評語向來在年節裡都是不要錢地往出送的,可信度也存著疑問。
這幾天嫡母一直催著二嫂向新柳那邊要回音,更讓曼音覺得難堪,畢竟這家也是曼雲不要的。
既然都是要撿了曼雲不要的,難道就不能撿個更好些的?一股莫名的情緒蔓在周曼音的胸腔裡久久不得散去。
雖然自以為隱密的“私奔”之舉已在被拋在身後的霍城裡掀起了波瀾層層,但周曼雲和蕭泓還是按著既定的目標來到了位於西嵐江邊的清源寺。
清源寺壓著清遠和柚溪兩縣的縣界,開門見江,景色奇闊。更因寺中依時應節行著頗具特色的水陸法會,在和州甚至周邊幾州都小有名氣。
古寺所在的小鎮也喚清源。不算太大,客棧已被四方而來的香客擠得滿滿當當。無奈之下。蕭泓只得錢銀開路,在鎮上找了箇中人,租了個普通人家的小院西廂。
“小哥,你且自帶了媳婦上街轉去,到了時辰回來用飯就好。我家婆娘烹起江魚,比鎮上的聚緣樓半點不差……”,院主人剛才租金收得爽快,一見兩人出門,很是熱情地就站在院裡嚷了起來。
“我一定帶娘子回來吃飯的!”。蕭泓用力地擺擺手,臉上笑容璀璨如陽,開心至極。
無論是小院主人的話語,還是默默跟在他身邊的曼雲都讓他心情大好。
一路行來,兩人都揀了普通市井百姓的衣裳穿著,但布衣釵裙難掩曼雲麗色,倒讓他更覺得可親可近。
何況,曼雲放下少女髮式,只鬆鬆地挽了個髮髻用根銀簪彆著。還真就象極了他蕭某的媳婦。
當然,這樣的打扮只是為了孤男寡女行走方便。天天還唸叨著你何時後悔就何時掉頭走人的周曼雲根本不會讓蕭泓提前洞房,但也大方地由他一口一個娘子叫著,就權當是自個兒又多了個別名。
姿容過人的一對混在人流裡走著。時不時地總會收穫些瞟來的驚豔眼神。相形之下,面容蒼白而又淡透著冷漠的周曼雲,反不及身邊一直樂呵著的蕭泓更受歡迎。
一隻繡鞋狠狠地踩過了蕭泓的腳面。待他轉過眼認真地看著她,周曼雲才閒閒地說道:“我心眼小。別說容不得自己的丈夫去呆看別的女子,就算是他被旁人盯著。也是要生氣的。”
又是老生常談的貞操問題!蕭泓不置一曬地撇撇嘴,一路下來,他聽得耳朵起繭已然麻木。賭咒發誓他嫌惡心,可身邊的“娘子”就是個羅嗦的,他也沒法子。
世間事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一路下來,蕭泓大約明白了曼雲的糾結,也沒打算慣著她。依舊是腆著臉叫了聲娘子,接著就再把她向前扯了去。
依著佛寺的街市除卻了些零碎吃食,大多的鋪位攤面都售著佛事用品。走馬觀花地走了長街,兩人還是按著曼雲從前看過遊記的印象,走向著清源寺的寺門西側。
一路行著,年輕的夫婦或是戴著帷帽的單身女子果然如同書本中寫得一樣越來越多。曼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