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旦進入自己的專業領域後,阿七的語氣就安定了許多,將蘑菇種植的原理與技術,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虞醒看著阿七,也有幾分欣慰。
阿七的能力超出他的預料。
雖然說,阿七在他遇見過的好學生中排不上號,中國頂尖學府之中藏龍臥虎,虞醒自信自己不輸於任何人。但也看見不少能力不在自己之下的人。
但不管怎麼說,阿七從小沒有受到過教育,僅僅憑藉這一段時間的學習,就能將蘑菇種植這一技術學到手,並形成自己的理論。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勉強能做掛名的學生。”虞醒暗道:“可以在一些事情上打下手了。”
他太缺人了。什麼人都缺。
虞醒看著下面一個半大孩子,身上都髒兮兮的,頭髮打結,很多都披頭散髮,臉上更是不健康的黑黃色,心中暗道:“希望,能出幾個有用之才吧。”
“種一棵樹,最好是十年之前,其次是現在。”
“希望你們快快長大成才啊。”
這些孩子不知道虞醒對他們的期望。
上完一天的課程,身上帶著一柄破刀的孩子,跑回家中,說道:“阿嬤,阿爹,你不知道,今天先生講了什麼?”
隨即嘴巴如機關槍一般,噼裡啪啦地將今天虞醒講的,還有阿七,乃至於其他人講的東西,全部告訴了父母,當然了,孩子講話,顛三倒四,邏輯混亂,乃至於前後矛盾。
但是父母卻渾然不在意。
老漢蹲著牆角,笑眯眯地看著說話的娃子。阿嬤坐在一邊一下一下織布,時不時看娃子講得高興,她也高興。
總覺得,似乎漢人來了這裡,他們的生活變得不一樣了。
頭人與頭人的狗腿子都死了。
還說要分田,而今還讓娃子們上學。
他們固然心中遺憾,有些事情不能理解。覺得娃子其實是可以幫家裡幹活的。不過而今看娃子的笑容,也就不那麼計較了。暗道:“有了自己的田,咬牙攢兩三年糧食,將來給娃子取了女娃,這一輩子也對得起祖宗了。”
至於娃子在說什麼?
他們其實也沒有注意聽。
娃子說完之後,興奮的潮紅,並沒有從臉上消退,說道:“阿爹,阿嬤,我們姓什麼?”
“姓什麼?”老漢說道:“家裡沒有姓什麼?”
阿嬤說道:“不是姓呂。”
老漢說道:“姓呂,姓祿,都是漢人說頭人的,我們家不是頭人,我們羅羅也不講這個。”
“不,”娃子說道,“我們與漢人一樣的,都是炎黃之後,漢人有姓,我們也應該有。學校里老師要登記姓名的。姓名,姓名,沒有姓能行嗎?”
“阿爹,我們姓姜吧,那是天帝姓氏。”
娃子是不能理解,炎帝與天帝的區別,在他看來,炎帝,黃帝都是天帝的一位。自然混為一談。
老漢笑笑,毫不在意說道:“依你,依你。”
娃子的雙眼閃閃發光,就好像星辰一般,說道:“我姓姜,我叫姜娃子。”
*******
芒鎮,不,敦州在虞醒與喬堅的努力下,變得安定了許多。
敦州這一塊小壩子中,有數條河彙集在一條河之中,然後向下遊而去,在虞醒視線看不見的地方,匯入赤水河中。
此刻,虞醒就在一條支流中考察情況。
這裡景色很美。
大片大片的鵝卵石。鋪設在兩山之間,只有冉冉的溪水蔓延而下,最深的地方,不過淹沒腳踝而已。虞醒脫了鞋,系在一起,掛在腰間,光著腳,踩著鵝卵石,趟著河水。
只覺得青山在眼,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