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枕頭中。
只是“撲”的一聲輕響,微微濺起幾片羽毛,黑紅的血便從枕頭下緩緩流了出來,浸透了雪白的床單。
林關閉了所有的燈,無聲地走出總統套間,輕輕地閉上門。
NINE
“搖樂豬”酒吧,深夜下起了大雨。
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從外面的狂風暴雨裡大步進來,他沒有打傘,但是那身衣服是防水的,他抖了抖衣服上的水,點燃一支上好的哈瓦那雪茄。識趣的侍者立刻迎了上去,把他引向酒庫後面的小間。
他慷慨地給了一百美元的小費。侍者驚喜起來,男人歪了歪嘴露出一絲捉弄的笑容,“年輕時受點小挫折會令你老來有大回報,希伯來的諺語是這麼說的。手心的疼痛很容易忘記,那也是一種經驗。”
侍者退去了,抽雪茄的人開啟了門。
似乎始終不停地喝著酒的年輕人這一次破例沒有捧著杯子,他站在一盞昏暗的鐵皮吊燈下抽菸,一身昂貴的黑色小晚禮服正在滴滴答答地滴水。
“看著真是狼狽,為什麼深夜叫我出來?這裡是高加索,不要讓我惹上什麼麻煩,我不想上西方聯軍的黑名單。”抽雪茄的人抱怨著,“你去哪裡了?全身都溼透了。”
“剛從外交部的酒會回來,獵犬狐殺了那日松議員。”年輕人簡略地說。
“好傢伙!這個孩子現在變成了快刀手,居然殺了鴿派最親西方的議員。”抽雪茄的人帶著讚歎的語氣。
“但是也有壞訊息,如果我沒有猜錯,授權殺死彭·鮑爾吉的暗殺令在那日松死前就被簽署了!”
“天吶!這個局勢的變化太快,有多少把握?”抽雪茄的人面孔僵了一下。
“那日松臨死前有一份秘密檔案透過國家特務局的巴特爾上校送出,我已經來不及阻止。這份檔案有90%的可能是殺死將軍,獵犬狐的出現意味著L。M。A。依然在支援將軍,這是鴿派絕對不願意看見的,更不容將軍從他們的手中逃走。”年輕人的臉色陰沉。
“我們現在還能指望誰?獵犬狐?”抽雪茄的人緊張地舔著嘴唇。
“他無疑會盡快出動去保護將軍,甚至冒險帶著他離開。”
“他能做到麼?”
年輕人搖了搖頭,“在我看來不是他的能力問題,一切取決於彭·鮑爾吉的意志。我太瞭解他了,他那樣一個男人,胸膛裡流著草原英雄的血,立志拯救他的人民,卻要祈求神去救贖他自己的心靈。”
“好吧,看獵犬狐和鮑爾吉的了。這對於我們,就像俄羅斯輪盤賭,別人幫你轉轉輪,我們只能下注,輸了還要買單。”抽雪茄的人聳了聳肩膀,“我還能給你提供什麼幫助麼?”
“我要自己去看看將軍。我有一個列表,需要這些東西裝在一輛越野吉普的後備廂裡,明天中午之前要。包括一支遠端狙擊步槍,它必須帶光學瞄準鏡,要可以發射超距射擊的鋼芯彈,以及一支高射速的突擊步槍,還有催淚手雷、消音器、匕首、紅外夜視鏡、速降繩索,我還要伯萊塔的10毫米大口徑手槍,足夠的彈藥和能跑500公里以上的汽油。”
“等等!等等!我的記憶力不好,我需要大概做個筆錄。”抽雪茄的人抓下帽子,急忙從懷裡摸筆,拿筆桿撓著他一頭銀白色的頭髮。他的頭髮是銀色的,裡面夾著少許的褐色,雜亂得像是野草,鋒利地向著不同方向伸展。
第32節:第三章 冰酒與刀(13)
“你要幹掉一支軍隊麼?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因為你是個怪物。但是你不需要一支隊伍跟隨你麼?”他一邊書寫一邊抬起眉毛,一道早已癒合的傷痕穿越了他的眉心,掃過他的眼角。這道多年前的傷無疑差點奪走他的一隻右眼。
“不需要,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