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柄橫刀,任道遠便迷醉其中,不可自拔。
材質、密度、形狀、雲紋,一時之間,任道遠兩天兩夜未睡,居然感覺不到一絲睡意,似乎過去十年的睡眠,將所有的覺都睡足了一般,全身心的投入到道術道理之中,渾不自覺。
自從制壞了空靈木道器,任道遠對制器,便多了一番心思,再簡單的道胎,都蘊含著天下間至強至廣的道理。每多看一眼,便覺得這道胎多一番變化,對道理的理解,又多上一分。
一連三天,不眠不休,直到對道的理解,升到一個新的高度,才開始在車上動手製器。這還是因為,手中的橫刀質量太差,想要加深理解,已經太難了。別看他在夢境中學到的都是至深至高的道理道術,可畢竟是無聲的演示,沒人為他解惑,全憑自己的理解,這中間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道兵的制器,與空靈木又有不同,其實每件道器的形成,都是完全不同的,使用的道術也是千差萬別。道術不同於武技,全在於道師對於道的理解,對道胎的判斷,天下沒有完全相同的道胎,自然也沒有相同的道理,更不會用同樣的制器手段。
在夢境中,任道遠看到過數百個道器形成的過程,可這些只能為他帶來感悟,增加他對道術的理解,並不是隨便學一種方法,就能使用到眼前的橫刀身上。
先用強酸腐蝕,去於糟粕,再用磨石精磨,這可不是為了讓橫刀更鋒利,而是去掉無用之處,調整刀身形狀。最關鍵的自然是調理刀身的雲紋,這才是道術的精要所在。橫刀刀身的面積,是髮簪的數十倍之多,質量又差,再加上是精鋼材質,調整起來要麻煩得多。
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這柄只有鋒利屬性的橫刀,終於完成。
接下來是試刀,這個就比較簡單了。抽出自己腰間的百鍊腰刀,輕輕一碰,百鍊腰刀立時出了一道缺口,用力向下切去,如同菜刀切蘿蔔一般,腰刀被切下一小截來。任道遠大喜,這個結果要比他預想的還要好上許多,連切數刀,那百鍊腰刀真的如同蘿蔔一般,一斷斷落下,看得任道遠心中狂喜。
高興過後,輕撫橫刀刀鋒,又有些心疼了。普通人看不出橫刀的變化,作為一名道師,天生道眼,在他眼中,橫刀還是有少許損傷的,雖然這種損傷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畢竟是有損傷的。
嘆了口氣,這也是無奈之事,並非任道遠的道術有問題,而是橫刀本身的問題。這樣一柄橫刀,無法加入堅固屬性,只有單一鋒利,終究算不上真正的道器。這還僅僅只是試刀,他下手極有分寸,依然有損傷。如果是在戰鬥之中,兵刃相交,用盡全力,兵刃如何會不傷?這還不算高手向刀身上加註內勁呢。
按任道遠的計算,如果全力戰鬥,這柄鋒利的橫刀道器,最多不過百擊,就會折損,果然是偽道器。
任道遠一連忙了五個晝夜,那邊的李雲亦是不眠不休,比起任道遠還要用心。這鬼影刀法,博大精深,李雲修為有限,修習起來亦有不少的麻煩。任道遠只知刀法心法,卻絲毫沒有心得,畢竟這武技是從夢中學來的,幾乎和偷學的無異,自然幫不上李雲。
還好李雲見多識廣,這心法,內勁是完整無缺的,多花時間,一點點去磨,每天都有不同的感受,刀法精進的速度雖然不算快,也是極有收穫。
從延慶府出來六日,李雲使出鬼影刀來,已有小成,可以作到無影無形之境,想要發出刀氣,還需要一段時間。修為夠了,不等於可以胡亂發出氣勁,那樣是沒用的,必須與武技相合,才能真正發揮出刀氣的威力。
兩人各得其所,各忙各的,隊伍自有忠僕指揮,倒也相安無事。得了橫刀,任道遠又將目光轉向膠衣。這膠衣經兩個丫頭裁剪,外形已經搞定,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制器。
護甲亦是道兵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