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簸裡挑出快碎布為我綁上,絮絮道:“好在刺的不深……怎的這樣不小心……”
我有些詫異的對上她關切的神色,這樣自然的責備,我從未在除了孃親和楊官以外的人臉上看到過。她此刻絲毫不懼怕我,反而有些惱怒的回看了我一眼接道:“小姐不要怪我多嘴,那個人的事……你就不用多想……好在有紅衣的事……二爺才相信你……”
靜梅已經替我包好了那個小小的傷口,低身拿過梳子熟練的纏繞著我頭上那屬於惠喜的墨髮。她剛才話間不稱呼我“二奶奶”而是“小姐”,那理所當然的關切的神色,彷彿親姐妹般。為何?惠喜在任何一方面都比我好些呢?
微一恍神,才想起自己正才問紅衣的事,只是靜梅這樣說的不明白,我也不好直問,“惠喜”自己做的事,怎麼能忘記呢?
靜梅見我忽然沉默,臉上更是沒有一絲疑色。我心裡暗想,紅衣看來確實是跟楊官成了好事了,只是為什麼楊官會看上她呢?她似乎還沒有這麼大的魅力在迷倒楊官的同時還得到楊老太太的和惠喜的默許啊?
我腦子越來越不好使,這一天想這一件事情也想不通,不一會子天就黑了下來,我趕緊收拾一下趕去梨園用膳,邊走邊思量晚上該怎麼叫出衛子默了。
飯間,老太太跟我寒暄幾句,幾人便悶頭不說話用著膳食。飯後,楊官送我回了青鳥居留了一會就走了。靜梅見到,欲言有止。
梳洗後,早早退下靜梅和紅衣,然後坐在窗前思量著怎麼叫出衛人妖。我閉著眼睛,集中精力冥想:衛子默,蘇碧求見!默唸了三遍,連個影子也沒有。我大怒,這可是他教我遇到危險時喊他的唯一法子,如今他不現身是何意?要是我真有危險了,他難道也不出來嗎?
危險?對!
我起身拿出一把剪子,準確的對著小腹再至窗前冥念:衛子默,你再不出來,我就死給你看。
“嗖——”一陣急風帶多,蠟燭熄滅的餘光閃現一道銀白,我丟掉手中的剪子,憤然罵道:“你還知道我在這裡啊?”
衛子默滿是怒氣的酒瞳睨著我,口氣森然:“我說過多少次了,別妄想再輕生。”
“我不用這個法子,怎麼請的動衛大爺。”我語氣不善的回敬他。
他閃身到我身邊,又輕易的勾起脖子上那跟鏈子:“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沒必要怕你。”我無謂的聳肩,故做輕鬆。
他一時氣結,被我噎的說不出話。
“你想怎麼樣?”
他拍掉我抓著他禁錮著我的手,坐到窗前適才我做那張檀木椅子上,微眯著眼打量窗外的月色。
我站在他身邊,低頭對著滿地月影,聲音又輕又淡:“我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你不說清楚,我就戳穿惠喜的身體。”
他忽然自腰間抽出一根月白的絲帶,“嗖——”一聲擲過來纏繞我的手,森然的瞪著我:“不要傷害她的身體!好好保護著。”
我出其不意對他溫柔一笑,問他:“我跟惠喜的眼睛是不是很像?”
“你這麼聰明,我也不想能瞞你。”他一怔,對我的睿智似讚賞似不滿。
我冷笑一聲:“我早就該想到,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她,而她,也很喜歡米蘭。”
衛子默背身對我默然,我猜不出他的神情。良久,他才轉過身,恢復平日那令人禁若寒蟬的溫柔:“三日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還不待我再問話,他又閃身飛走了?我盯著他帶起的月色,心裡又一次詛咒他。問了等於白問,什麼都沒問出來。
我無奈,只好悶頭去睡覺。第二日晨起,靜梅說楊官早早就出去辦事了,老太太也囑咐我早膳可不必去梨園用。我正好樂的清閒,梳洗過後,愜意的用著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