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的厭惡那樣。
他鬆開我,迅速閃到了一邊,離我遠遠的。彷彿一接近我,就是天大的恥辱。我喉頭湧動著腥甜,卻拼命的壓抑著,我把指甲深深地嵌進肉掌裡,鑽心的疼痛稍微減輕了一些喉嚨的異動翻滾。我嚥下那口血,對大個子說:“快把他們的身上多割些傷口,流出血來。”
無人理我。
“你們想死嗎?沒聽見西域黃蜂已經近在矩尺了嗎?”
仍是無人理我。
“我知道你們不忍心,難道你們想看著他們白白死去,死的一點作用也沒有嗎?”
他們繼續無動於中,在那邊裝死不理我。
我怒從心起,惡從膽邊身。我拿袖子狠狠地擦拭掉不知何時已經流了一面的淚,而後擄起袖子蹲下去,在靠我最近的人身邊撿起他適才自慘的刀子。我咬咬牙,閉著眼睛就對準他最容易下手的地方砍了下去。
睜眼一看,他的大腿被我砍中,刀口處湧出一股濃黑的血液,刀卡在了他的骨頭裡,我怎麼用力也扯不出來。我抬頭一搜尋,沒有一個人要來幫我的意思。
我無奈,牙齒緊咬著嘴唇。忍著身體地不適又轉至第二個人身旁撿起刀,狠狠的砍下去。
每一個死人的身上都被我砍了一刀,每一個人的身上除了他們自己刺傷過的腹部都流著一把刀和另外一個湧動血液的傷口,我的嘴唇也被我咬破,我嚐到了唇角濃濃的腥甜。
我站在一旁急喘了幾口氣,試圖讓自己舒服些。安靜下來,我才感覺到自己地胳膊熱熱的液體也在湧動。我苦笑一聲。看來我的傷口也破了在流血,這真是在為他人做嫁衣,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就是為了自己活下來,這下倒好,我自己流血,也成了就將犧牲的人?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裡。我還要回去找楊越澤。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問清楚,我還不知道是誰派臺放來刺殺我的。
我腦中百轉了千個折。登時一狠心,撕下兩塊破布,反手為自己扎住傷口,然後艱難的走離那幾個死人遠遠地。
那些人還愣愣的看著地上的死屍,毫無反應。我找了個安全點的地方藏好,對著他們冷冷大聲道:“你們要是想死,儘管在那裡慢慢的觀賞好了。”
這句話好歹起了些作用,以大個子為首,那些人也向我藏身的地方走了過來。
大個子挨的我最近,他無意瞥了眼我地傷口,眼裡滿是複雜地惱怒,似乎掙扎了許久,猛然間舉起刀,我大駭,以為他終於看不慣我的行為,要砍了我。我閉著眼睛等著那柄冰涼地刀落在我脖子上,等了許久,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睜眼一看,見大個子手裡多了兩塊布,再一看他的衣角,已經破的不成樣子。
大個子拈著那兩塊布條走到我這邊,完全不看我的眼,不動聲色的給我的胳膊又多包紮了一圈,我無聲的冷笑幾聲,仍由他搗鼓著。
過了半晌,我終於看到了他們無比害怕的西域黃蜂,這蜂比普通的蜜蜂要發上三倍,全身都是黑油油黃澄澄的交錯橫條,這一群黃蜂最少有上千只,它們飛到那幾個死屍上空,旋轉著停下來。
其中有一隻試探的飛了下去,爬在其中一個死屍的身上停留了一會,而後飛起,緊接著,那一全黃蜂便蜂擁著撲下去,一群黃蜂趴在死屍上,那震耳欲聾的聲音總算小了些,但這一群群的黃蜂趴在人形上,吸著死屍血發出“孜孜”的聲,在這安靜的醒夜,當真是說不出的詭秘可怖。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嚥了口唾沫。眾人的神色也如我這般,皆是大氣也不敢出。
觀望間,我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什麼東西盯了一下,一陣麻木卻尖銳的感覺傳來,我毫無意識的拍了那彷彿被蚊子盯了一口的胳膊,頭也不回。
這一拍,我的手本之前被指甲掐破,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