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一直不說話,車上過於安靜的氣氛有些尷尬。
尤其路小雨說她不舒服,想在後座上躺一躺,喬木木只能坐在林靖身旁的副駕駛位置。
林靖救了她,她總得道謝,但是這個人總是板著一副棺材臉,好像別人都欠他錢似的,喬木木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話題作為切入點。
只是她一會兒抓包,一會兒扎頭髮,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在林靖的餘光裡,全都成了別有用心。怎麼會這麼巧,一天能遇到她三次?
“沒想到你訊息這麼靈通,連我在哪裡吃宵夜都知道。”林靖聲音冰冷,還帶著細碎的冰碴。
喬木木深吸一口氣,還沒從驚訝中反應過來。
林靖又接著問:“你是跟誰打聽了我的行蹤?除了曹勇,還有誰是你收買的線人。”
喬木木忍著罵人的念頭,回答:“沒有。”
顯然,林靖並不相信。
喬木木想問他哪來的自信,覺得她會到處跟蹤他!但是扭頭一看,他的確長得賞心悅目,眼角眉梢都如雕刻,還算有幾分自戀的本錢。
於是,喬木木耐心的跟他講理:“林導,首先呢,恆豐市最好的酒店就是恆豐大酒店,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猜你肯定住那裡!其次,今晚我們純屬偶遇,我壓根不知道您會到這裡來吃宵夜。我跟曹勇不熟,更別提收買了您身邊的人。”
林靖琢磨著她話裡真實分量有多少,緩緩問:“你的意思是那兩個混混不是被你收買的,今晚這處偶遇純屬巧合?”
喬木木緩緩豎起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贊,順便奉送一個甜甜的笑。
林靖認真開車,沒看她,車裡氣氛依舊沉悶。
沉悶就沉悶吧,總好過聽他說些欠扁的話,她今天情緒不穩定,沒心情扮演柔弱甜美的無辜小女孩。
林靖在前風窗車沿放了包薄荷爆珠,一看就是女人留下的。她已經三個月沒抽菸了,陡然看見從前喜歡的牌子,有些鬼迷心竅,腦子都沒轉一轉,就伸手去碰那包煙。
“別碰!”
林靖一個急剎車,喬木木腦門直接往前撞,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他猛地搶過那包煙,將它放到自己身旁保管。
“不要動它!”
喬木木捂著額頭,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冰涼,好像隨時要把她扔在路邊。
至於嗎?就一包二十五塊的煙,那麼小氣!
發生這件事,讓喬木木突然覺得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性格影響真的很重要。
她才在喬家生活了三個月,身上的戾氣就輕了好多,不像從前那樣動不動就要發脾氣。要擱從前,她一定得從林靖手裡搶了那包煙,看看那到底是什麼稀奇貨,碰一下都不能碰。
林靖緩了緩神,意識到自己又開始不對勁了,陰沉的臉色變得柔和,解釋了一句:“那是別人放在我車上的,我等著還給她!”
林靖就這狗脾氣,要他說什麼道歉的話也不可能,他能解釋這麼一句,就是最大的誠意。
車繼續往前開,喬木木笑了笑,嘴欠的問:“那個人對林導來說很重要吧?”
林靖沉默了一瞬,目光悽迷:“她欠我很多…”
果然,世界上最牽掛你的人,不是你的爸爸媽媽,也不是你的朋友愛人,而是你的債主!
“那個人一定欠了你好多錢!”
喬木木見他一臉想要傾訴的表情,還以為接下來有個長長的故事能打破這一路沉悶的氣氛,卻沒想到他這話匣子剛開啟一個縫,立馬就闔上了。
林靖也被自己想要傾訴的慾望嚇到,他憑什麼跟她說葉夕然的事?他們根本不熟。
林靖收斂了思緒,轉移話題:“我今天跟製片人談過,《相思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