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盧書晴隨口應道,天知道這幾日她壓根就沒見過遺玉半面。
“那便好,我正要知會你們,今晚爾容詩社要在舒雲閣小聚,你們可務必要來,麻煩盧小姐回去轉告二小姐一聲。”
盧書晴笑道,“話我會帶到,她去不去我可就管不了了。”
長孫夕蹙了下眉,點點頭,又去對程小鳳道,“小鳳姐這次可要去啊。”
向來對爾容詩社的活動是能逃就逃的程小鳳,訕訕地道:“再說吧。”
文學館東閣
將近中午時候,謝偃夾著兩本書,匆匆從長廊小跑而過,遠遠看見站在東閣一樓正房門外的阿生,才放緩了腳步。
“李管事,王爺還在裡頭?”
“這不等著謝大人您呢,趕緊進去吧。”阿生側身撩開簾子,讓他進屋。
謝偃很是客氣地衝他謝過,才一腳邁進暖和的屋裡,喘勻了氣息後,低著頭繞過屏風,走進裡屋,對著窗前書桌後面坐著的李泰,躬身一禮,上前兩步,雙手遞上一份文折。
“王爺,此決修書從國子監並文學館,一十三人皆以選出,這是名單,您請過目。”
“嗯。”手泰放下手裡的書,開啟那藍皮文折將上面人名掃過一遍,伸手取過毛筆,隨手在土面勾畫了幾下,使持文摺合上,丟給了謝偃,道:
“重錄一份,將學士和弘文館參與修書那些的先生都註上,拿去門下省,請詔。”
“是。”謝偃應聲,轉身後,方才好奇地將手上的文折開啟來看,卻見那幾列人名中屬於文學館的一處人名被勾去,旁邊又特加了另外一個名字,知道什麼時候孩問,什麼時侯需要閉嘴的他,將文折收進袖中,揣著疑惑出了門。
已經是中午,正是午膳時,李泰在文學館又待了一刻鐘,便回王府,進門就有管家遞上一張帖子,道:
“王爺,這是方才太子派人送來的。”
阿生接過帖子,跟上李泰的腳步,翻看之後,請示道:“主子,太子邀您今晚小聚。”
“回了。”手泰想也不想俱答道,這幾日正走事多之時,沒閒功夫去應付李承乾。
阿生又看了一眼帖子,猶豫道:“這回是約在舒雲閣內,並非煙花之地。”
聽見這話,就連李泰的眼中都流出些意外之色,要知道,但凡是李承乾邀約,無不是定在平康坊的風月場所,再喚上一群歌姬舞姬作陪,聲色酒肉,酒到酣處,場面端的是淫靡。
而舒雲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吟詩作對,品畫觀字的風雅之地,太子夜晚漣約,選在那裡見,難道是轉了性不成。
“……那便去看看好了。”
盧智是在外頭用過午飯才回府的,在嚮慕院外遠遠兄著盧書晴的背影,進到東屋後,見著坐在毯子上抱著一小筐的繡線正在配色的遺玉問道:
“方才盧書晴來過?”
遺玉聽見聲音,抬頭,“她剛走,大哥吃過飯了麼?”
“嗯,”盧智在她對面坐下,接過平彤遞上的茶杯,問道:“她找你做什麼?”
遺玉挑出一縷淺紅色的線搭在鵝黃上,道:“說是晚上爾容詩社小聚一一這顏色你喜歡嗎?”
盧智看她舉到面前的兩隻線板,道:“還好,上午出門了?”這些顏色勻稱的線頭還有她身邊零散的一些布料,顯然是新買的。
遺玉將那兩種顏色跳出來,笑道,“不是,大哥可還記得上次咱們在東都會一家繡坊裡見著那個掌櫃,就是叫盧正的,是他上午送了過來。”
懷國公府在京城也有幾處產業,邢繡坊伎是其中之一,這次給遺玉送來的,都是產自江南的上好絲線布料。眼下他們身份大變,以住的有些物件再用難免寒磣,不想假他人之手,遺玉正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