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一愣之後,壓下臉上微驚的神色,“你們知道我大哥這會兒在哪嗎?”
“盧公子昨晚宿在霽雲院,小姐可用奴婢去通傳一下?”
遺玉點點頭,平彤快步走出了房門,平卉則繞到屏風後面取了一件外衣來給她套上,然後將紗帳放下。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遺玉扭頭看去,就見平彤打了簾子,盧智從外廳走了進來。
平卉搬了椅子放在床邊,他坐下後便出聲讓她們下去,兩個丫鬟都沒有異議,躬身退下,還不忘將門簾掩好。
遺玉伸手將紗帳撥開一些,看清盧智略顯憔悴的面容,心中升起一股歉意來,似乎她總是要惹上一些麻煩,然後再讓盧智來給她收尾,不過客氣的話,他們兄妹間是不會多說的。
盧智細細打量了她的小臉,見她唇上雖有些乾裂,但精神還是不錯的,遂憂色一消,反帶上微微怒意,聲音聽著也很是嚴厲,“你知道昨天有多危險嗎?”
遺玉自然知道自己昨天貿然就跟了別人走是極其不明智的行為,但是她實在是沒想到會有人在學院裡就敢使那等下三濫的手段。
“哥,我知道錯了,昨日我是大意了,才給了別人可趁之機。”認錯是必要的,盧智難得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她認錯態度可一定要良好才行。
盧智見她主動承認錯誤,一愣之後,輕嘆一聲,垂頭沉思了一會兒,再看向她時,卻是半點沒了剛才的怒氣,“我也有錯,只當打聽了城陽沒有對你下手的打算,就以為不會出差子了,卻沒想到……”
接著盧智便將楚曉絲如何找到城陽公主的人,商議把她關上兩天算做教訓的事情同她說了,又將這學裡好些彎彎道道的事情也一併給她講了。
遺玉聽完只是默不作聲,往日那對晶亮的眼晴此刻帶著些黯然,她是猜到昨天的事情跟楚曉絲撇不開關係,卻沒想到城陽的人也對她下了手,那天中午她故作了低姿態想要平息城陽對她的怒意,卻不想仍是被人隨意拿來出氣。
說來那些人狠本就沒將她的性命看在眼裡,隨便就給她下了迷藥,又將她丟在密閉的小屋裡,真在那裡關上兩天,依著昨日她發熱的情況,怕是去了半各命都不只,就因為她拒絕了城陽公生那需要拿人生來換的施捨,就因為她無意駁了楚曉絲的面子,那些人便要這樣“教訓”她。
如此被對待,她怎麼能不生氣,怎麼不能憤恕?可是,在慣怒之餘她更多的卻是無力感,她再慣怒又能如何,城陽公主不用說,自然是她惹不起的人,別說她現在活的好好的,就算她真地被公生給整死了,人家也不用付出半點代價來。
而那楚曉絲,雖然她爹只是五品博士的文銜,可她身後的人是長孫嫻,堂堂尚書左僕射長孫大人的嫡女!
國子監中的這些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遠比她想家的更要早熟,心思更要深沉,更要狠!在這個對女性極其寬鬆的時代,身在王候將相家,她們早早就不是正待懷泰又不知世務的少女。
透過籠絡未來的女官以達到日後掌掩官吏目的的公生絕對不只城陽一人,這些公主小小姐們不僅是男人們野心道路上的棋子,同時她在借用著男人們的勢力不斷地擴大著自己手中的籌碼。
想想歷史上的唐朝,在那般寬鬆的杜會風氣下,出過多少野心篷勃的女人,謀權篡位,禍國殃民,媚君惑主,哪一樣大事件後沒有女人的身影在……遺玉不敢再想下去,她只覺得從沒便現在這般看清這座繁華瑰麗的長安城背後隱匿的陰暗和危險。
“小玉?”盧智看見她一副怔仲的模樣,還當是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聳人聽聞的事情嚇到了她。
遺玉回神對他扯出一抹無力笑容,“大哥,你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咱們也攢了不少線,帶上娘和二哥一起,找個山清水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