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悄然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他石頭一樣僵在那裡,目光定定地看著她,雖然只過了幾分鐘,張子文卻覺得自己看了幾個世紀一樣那麼久。
而秋曉寒卻全無所覺,此時她的憐憫心眾多,看到那女子哭得如此悽慘,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張子文欺負了她,不由義憤填膺,出口說道:“喂,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啊?”
張子文卻充耳不聞,他的眼睛已經把他耳朵的功能遮蔽了。直到她說第三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她的聲音飄進張子文的耳朵,對他而言直如仙樂一般,說不出的洪亮悅耳,令他飄漂泊蕩如在雲端,卻完全沒聽出來她說的原來不是好話。
張子文見她發問,趕緊移動生硬的身體,走上前去,伸出他的大手向她春蔥一樣的小手握去,口中不及地說道:“你好你好,我叫張子文,很高興認識你。”
她的眉頭卻皺的愈緊,完全沒有伸出手的意思,弄的張子文只好尷尬地自己搓了搓手,她繼續問道:“說你呢,你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欺負女人?”
“啊,我沒有欺負女人啊。”
“那她是怎麼回事啊?”秋曉寒指了指一邊已經停止啜泣的女人。人對於未知的東西自然有種天性的恐懼,那女人被人騰空翻轉了一圈,這種事情大概在武俠電影經常出現,在現實中真實地體驗一次卻已經超出了她現時的理解範疇。
不過她蒙了一會兒之後也就好了,知道了張子文不好惹,但是憑著周圍人群的鬨鬧,她還是有把握在這次爭論中取勝,這不已經有人來幫忙了嘛,雖然這個幫忙的看上去這麼討厭,但是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起鬨,鬧的越兇越好,管它那麼多呢。
張子文斜眼看了看如今楚楚可憐的女人,人說女人善變,此言果然不虛,要不是親眼看到,誰能將眼前之人與剛才潑辣蠻橫的潑fù聯絡起來呢。
周圍原本幫著張子文說好話的男人們,此刻看到秋曉寒表情不善,大都立即見風使舵,幫那女子說起了好話,以求博得在美人面前表現的機會,張子文見此情景,知道今天自己的黑鍋大概是背定了,不由“哼”了一聲。說道:
“她呀,現實擺在這裡,你自己問她好了。”
那女子不待秋曉寒來詢問,早已絮絮叨叨地說開了,“他這個人,弄髒了我的衣服,不道歉不說,竟然還打我,這裡很多人都看見了,她們能夠作證的。”
“你打她了?”秋曉寒轉過來問張子文,語氣之中充滿了鄙夷。
張子文這時候卻已經生不起氣來了,他只是覺得很好笑,以至因為這樣偶然地遇到了秋曉寒的關係,對於剛才的爭論已經完全不再放在心上,反倒是心底裡有一點點莫名的喜悅,沒有間接回答她,他轉過頭去逼視著那女人的眼睛,淡淡地問道:“我打你了嗎?打你哪裡了?”
張子文的語氣絲毫沒有要挾的意味,但是這樣卻更讓那女人害怕,唯唯諾諾地不敢回答,不由自主往秋曉寒身後躲了躲。
張子文豪氣干雲,眼光掃視著周圍人群,還是用淡淡的口氣問道:“諸位有誰看見我打她了嗎?”
沒人答話,終究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事情不是誰都能夠做得出來的,而且似乎這個人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地可怕,不過也沒有人願意幫腔說句實話。
但是秋曉寒何等聰明,見此情景早已猜到真相的七七八八,她不由多看了張子文一眼,發覺張子文眼睛雖然不斷看向自己,但是眼神清澈,彷彿有一種很深厚的東西在裡面,單憑這一眼,她就相信了張子文。
秋曉寒不知見過多少人看向她的眼睛是色與魂授,擁有如此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