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部屬,引得駐紮潼關的守軍各個直流口水,原本看到山東兵馬的裝備便是一驚,如今看向朱平安麾下士卒的眼神更是多了些嫉妒和怨毒的神色。
對於錢頌禮此舉,朱平安和楊廷麟交換了一下眼色,楊廷麟頓時會意,當即便私下命令領兵的張定邊和張耀先等人將酒肉分給潼關守軍一些,初來乍到,總不好樹敵太多,這以後的戰事中還如何合作。
潼關中民戶不多,這是源於潼關原本便是作為軍事設施而存在的。明朝中期之後,潼關衛守軍的親屬家眷逐漸在這裡駐紮下來,由此才開始形成規模較小的坊市和住宅區域。
傅宗龍奉命駐守潼關之後,便以潼關衛的官廳為指揮中樞,平日裡便在這裡辦公。如今汪喬年也是借用了這裡。
潼關衛指揮使衙門不過是一所四進院子,現在已經是戒備森嚴。出於對衛所兵馬的不信任,現在的指揮使衙門便由總督的親衛來把守。
安置好了大軍駐紮,朱平安這才帶了楊廷麟、孫世康和一眾親衛趕赴指揮使衙門拜謁汪喬年。
但沒想到的是,汪喬年居然已經在大門口等候了。這讓錢頌禮的臉色不由得一變,沒想到這個食古不化、軟硬不吃的倔脾氣竟然會在大門口等候朱平安。
朱平安也是吃了一驚。右僉都御史,這可是朝中僅次於閣臣和六部堂官的正二品重臣,竟然早早的門前迎候,在大明朝文貴武賤的風氣中可是極為少見的。
朱平安不敢怠慢,當即跳下馬來,一路小跑著到汪喬年的面前大禮參拜。“山東代總兵朱平安,參見僉憲大人!”
汪喬年,字歲星,浙江遂安人。天啟二年的進士出身,歷任刑部陝西司主事、刑部郎中、工部郎中,此次以右僉都御史的身份巡按陝西。其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一身大紅官袍,身形消瘦,一雙環眼卻是不停的審視朱平安。嘴角隱隱顯出一絲笑容。
“朱總兵客氣了,本官已經備下薄宴,為朱總兵接風洗塵!”說著,便將朱平安引領進官衙。卻是絲毫沒有理會跟在後邊的錢頌禮,錢頌禮只得皮笑肉不笑的告辭。
到了後院的一間廳房,朱平安跟在汪喬年的身後進入,才發現,屋中卻是隻有一張圓桌,幾把破舊的木椅。桌上擺著六樣菜品,卻盡是些青菜之物。
汪喬年一笑,請朱平安、楊廷麟和孫世康就坐。“潼關位於軍前,戰時飲酒是大忌,本官便沒有備酒,如今城中物資匱乏,也只有青菜數盤,聊表心意,還望朱大人不要介意。”
朱平安連稱不敢,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汪喬年名聲在外,加上其官位和身份,如今卻是降階相迎,顯然是別有意圖,只是不知道這所圖到底是什麼。
汪喬年果然不適應這種人情交往,剛喝了一杯茶,便直截了當的說出了這次“宴請”朱平安的目的所在。
傅宗龍被任命為陝西總督,和孫傳庭共同負責征剿李自成,但如今的形勢卻是愈發的艱難。陝軍精銳被洪承疇抽調走了將近一半,孫傳庭的部隊更是乾脆全部用的是招募的民壯,大舉在渭南屯田。傅宗龍手中的兵馬不到三萬人,但即使是這樣,軍糧依然是困擾著官軍的最大問題。
朝廷徵調山東兵馬剿賊的訊息傳到陝西,其時傅宗龍和汪喬年正為軍糧的問題頭痛不已,軍餉緩一緩勉強還算可以,但軍中一日無糧便是要出大亂子的。孫傳庭孤軍前往解救開封之圍,傅宗龍只好引兵前去救援,於是徵集糧草的重擔百年全壓在了汪喬年的身上。
別無他法,汪喬年只好將主意打到了山東軍的身上。山東這些年海貿做的風生水起,山陝的不少商賈都在其中大發其財,這樣的訊息自然瞞不過汪喬年,尤其是登州市舶司不停的向京師解送稅銀。任誰都知道,這些年朱平安的山東軍絕對是富得流油。
也因此,汪喬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