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撲哧一聲,不知是誰笑出了聲來。連蔓兒忙捂住嘴,四下看了一眼,發覺大家表情貌似都很平靜。有的人還看向她。
連蔓兒覺得很冤,剛才絕不是她在笑。雖然她也很想笑,剛才連秀兒分明透了底,是連守仁上任要錢。可這事是明擺著,大家心知肚明,都不說出來罷了。她笑不出來,她還為連秀兒發愁那。
周氏扛下了所有的錯,這事肯定會傳的到處都知道。周氏的名聲是徹底的黑了,連一層薄薄的遮羞布都沒剩下。以後,再有什麼事,就是周氏要罵連守信、連守禮他們不孝順,心狼,還有誰會相信周氏?
可連秀兒非要跳出來,支援周氏,非常實誠、發自內心地怨恨連守信。
人都不能選擇出生。攤上週氏這樣的娘是沒辦法。可有誰會去主動選擇一個和周氏一樣的媳婦?這麼的混、是非不分的一個姑娘,誰家能消受的了這樣的媳婦?
“對不住了,剛才沒忍住,笑了一聲。”這個時候,喜寶大咧咧地出聲道,說完,還衝著連蔓兒眨了眨眼睛。“蔓兒,你老姑都說了,你奶要錢,是給你大伯要的。”
連守仁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想要說話,卻被連老爺子一眼制止了。現在辯解,只會越描越黑,還不如就當小孩子的話,不去理會的好。
連秀兒聽見說是喜寶剛才笑她,頓時羞的滿臉通紅,腳下一絆,如果不是旁邊有炕沿子擋著,她非摔在當地不可。
連蔓兒就忙上前,作勢要扶周氏和連秀兒。
周氏的眼皮子撩都沒撩一下,連秀兒卻很激動地甩了一下胳膊。
連蔓兒就往後退了一步。
她為連秀兒發愁,這並不代表對連秀兒這個時候依舊黑連守信,她就不生氣。雖然連秀兒在黑連守信的同時,也把連守仁給黑了,而且更徹底。
“老姑,大伯要錢,那就說要錢唄,幹啥還讓我奶說啥讓我們撿便宜的話。我爹是老實人,不怕吃虧,就怕佔便宜。剛才,要是直接要錢,我們就不害怕了。”連蔓兒眨了眨大眼睛,做出和她這個年齡完全相符的幼稚、無辜的表情。
“蔓兒姐,四百兩哎,那不是要錢,是要命。”連葉兒就趴在門口,說了一句。
“葉兒,你說啥那。咱兩家分出來的時候,咱爺都說了,等大伯當官啥的,要可著勁照應咱兩家,報答咱爹孃這些年供他們的情那。他不報答咱,還要咱的命,那不可能。咱大伯他咋能是那樣的人那?”連蔓兒就故作生氣地道。
“老三、老四。”連守仁受不住了,連忙解釋。這解釋,似乎是向連守信和連守禮,其實是說給來的王舉人這幾個人聽的。“娘朝你們要錢,那可不是我讓的。錢也不是給我的,那是娘朝你們要的孝敬錢。”
“大伯你知道的挺清楚啊。”連蔓兒意味深長地道“……可是,這不對勁啊。四百兩,咱莊戶人家一輩子,幹啥能huā四百兩銀子?我奶要的還是三年的,那一輩子得多少。孝敬我奶,還得有大伯和二伯的份吧,不能比我們和三伯的少吧,那加起來是多少錢?”
“三年,起碼一千兩。”連葉兒就接茬道“我爺我奶,前半輩子,也沒huā這老多錢吧。”
“這不還有秀兒嗎。”連守義見連守仁臉色通紅,就加了一句,為連守仁解圍。
“這錢是給我老姑要的?”連蔓兒大驚道“我老姑幹啥用這老些錢?”
“才不是……”連秀兒大怒道。
“這錢就是我自己個要的……”周氏嚎了一嗓子,打斷了連秀兒的話。“我老天拔地,……奶水錢,三年的奶水錢……”
周氏本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話的,但是她被氣瘋了。這氣她的人中不僅有連蔓兒、連葉兒,還有連守仁和連守義。她為這兩個兒子擔下了不是,可這兩個人卻要將她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