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都好說。
沒想到,連守信的反應卻那樣冷淡,不僅冷淡,還搶先發難,跟連守義算起了舊賬。
連守信這哪裡是在發作連守義,分明是扎筏子在譴責周氏,那一句句的,分明是指責周氏沒人味,根本不顧忌和連守信之間的親情。可是這件事,連守信還真是佔住了理,是周氏做的太過分。即便事情被他攔下來了,但起了那樣的念頭,就是十惡不赦的。
“被動了,被動了。”連老爺子心裡暗暗唸叨著。
還有連守信說的,讓連守仁、連守義這些人,以後不可以將他和周氏做擋箭牌。這句話暗含著的意思,豈不是告訴連守仁和連守義,以後不用那麼聽他和周氏的話了嗎?
這事情,要糟糕了。連老爺子苦思冥想,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又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無奈之下,連老爺子朝周氏看了一眼。
“那話是我說的。”周氏賭氣似地道,語氣中有一如既往的霸道,還略帶著幾分撒嬌耍賴的意味。“我不是氣的嗎。你大姐那都急的火上房了,讓她們來商量,她們不來。她一心顧著老張家,根本沒把咱老連家的事放心上。我那就是一生氣,順嘴說的,你爹不給攔下來了嗎?”
說到最後,周氏還白了連守信一眼。
對,就應該這樣說。連老爺子鬆了一口氣。這些話,他無法說出口,因為他還得要臉。但是周氏作為年老的母親對兒子,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這麼說卻是可以的。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連老爺子也不免生出幾分感慨。周氏這樣的神情和語氣,已經多少年沒有過了。還是在他們都還年輕的時候,周氏是常這樣說話的。那都是周氏明顯不佔理,或者做錯了什麼事的時候。
每次有這種情況,通常最後都是他無奈地讓步。連守信是周氏的兒子,他自然也沒有別的選擇。
果然,連守信低下頭去,半晌無語。
“不管我們咋做,都沒好是吧?”連守信突然抬起頭來,問道。
顯然,連守信對周氏的話的反應,並不是連老爺子所預料到的那一種。連守信很生氣,因為周氏不僅沒有一點悔意,還倒打一耙,那麼自然而然地指責、汙衊了他的妻兒。
連守信的鎮定,還有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話,讓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愣神。
“爹,你老現在身子咋樣,藥還吃著嗎?”連守信又突然問道。
“啊……,藥不吃了,都好了。”連老爺子想了想,答道。
“我娘那,不是說犯傻病了,好了沒,還用開藥不?”連守信又問,卻並沒有去看周氏。
“啊……,她也沒事了,她就是作。”連老爺子想了想,又答道。
“我咋作了?”周氏不讓了,不過她並沒有跟連老爺子掐起來,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向連守信告狀。“老四,我還忘了跟你說。蔓兒那丫頭心毒啊,給我開的那藥,差點苦死我。她還跟葉兒那丫崽子合夥硬給我灌藥。還有在你家裡……”
“藥方子是蔓兒給開的?”連守信打斷了周氏的話,問道。
周氏無語。
“是藥哪有不苦的。藥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做人也得講點良心。”連守通道。
“老四,你這是教訓我?”周氏提高了聲調。
“城裡大姑太太那邊的事,都了了吧,有啥不滿意的沒有?”連守信根本就沒搭理周氏,而是又轉了話題,問道。
“對,這個事,這可多虧了五郎。她大姑那邊捎信兒來,等金鎖他們爺倆身子好點,要來給你們道謝。”連老爺子就道。
“道謝不用,讓她本分點做人,衙門不是我家開的,不是五郎想說咋樣就咋樣。這個事多難,五郎欠多少人情你們知道嗎?算了,和你們說了,也是白搭。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