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死的後果是什麼。”格日勒昂著頭,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
向後退了好幾步,耶律石冷冷一笑,直接坐在床榻上,說道:“你知道,我不喜歡被威脅。”
見他鐵了心不肯回答,而且彷彿不管自己的生死,格日勒心猛然一寒,淚水落下,喃喃說道:“你不就是喜歡這個女人麼?若這個女人不存在,你又當如何?”
正忐忑不安的韓素馨眼見耶律石沒有妥協,心下放鬆起來。但是,格日勒的話一說話,她忽然有種莫骨悚然的感覺,心猛然一顫。
忽然一道閃光,韓素馨緊繃的神經一顫,臉色驚變,在剎那間,好像有種拉扯之力一般,她微微側頭。
就是這麼一瞬間,也是這麼一個幾乎微不足道的動作。她在生死之間徘徊了一回。她摸著臉頰,熱乎乎的粘液粘在手上。她愣愣的放在眼前,鮮紅的顏色,還散發著濃濃的腥味。
“你在做什麼?”一聲怒吼,耶律石彷彿瘋了一般衝過來。格日勒咯咯的笑,絲毫沒看到耶律石眼中的怒火。
站在韓素馨的身旁,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撫摸在她的臉上。
“疼麼?”耶律石輕聲問道,語言如此的輕柔,充滿疼惜。韓素馨此時還在發愣,她還沒有從驚嚇中醒悟過來。剛才,已經死了一次。
她從來沒有距離死亡如此近過。她的瞳孔發散,木木的看向耶律石,然後喃喃問道:“這是我的血?”
耶律石看到韓素馨木然的神色,心隱隱作痛。尤其他看到韓素馨臉上那一道有半指長的傷口,就感到無比心痛。
“滾!”耶律石睚眥欲裂,衝格日勒吼道。他的目光是如此的讓人膽寒,如寒冬降臨。格日勒身體顫抖,眼淚繼續流下來,轉頭就走。
一陣眩暈,韓素馨覺得自己身上好冷,好冷。她的身子軟軟的倒下去。耶律石一把抱住她,然後大踏步走到床前,將她輕輕放下。
“來人,請大夫。”耶律石陰沉的喊道。
格日勒站在門外,輕輕擦掉眼淚,雙眸之中全是陰毒。自己是遼國公主,竟然比不了一個南朝的女人,她的心在沉淪,在發酵一種令人膽寒的怨念。
“韓素馨?若不能讓你匍匐在我腳下求饒,我就不是格日勒,就不是大遼的公主。有耶律石護著你,我無法收拾你。但是他總不能護你一輩子。”
大夫來的很快,仔細的給韓素馨檢查之後,又上了藥,然後在耶律石緊張的目光中說道:“她的傷並不傷及性命,只是受到驚嚇昏迷。但這臉上的傷疤恐怕要留下了。”
“你說什麼?”耶律石猛然站起,死死的盯著大夫。
大夫似乎知道耶律石的脾氣,苦笑道:“將軍,即便你殺了老夫也無用。老夫技藝不行,不若到南朝去找好大夫。”
“出去吧。”耶律石擺擺手,他知道大夫說的是實話。就算殺了他又頂什麼用。不知道這娘子醒來知道自己面容被毀,會不會很傷心?他就是一個愛美之人,怎體會不到女人的心思。
大夫抱拳退了出去。
撫摸著韓素馨的臉龐,感受她臉的光滑,細嫩的面板。耶律石嘴角露出微笑:“既然毀容了,你就回不去了,留下來吧,我照顧你一輩子。”
“你不用太過美貌,因為有我在,即使你再醜,我也不會介意,你是古古的轉世,誰也不能奪走你。”
“你也不用惦記你的相公,他只是一個偽君子,若他真的在意你,就不會扔下你,不來找你。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能守護你,就能讓你一輩子都不會受人欺負。”
說了好久,耶律石將被子蓋好,然後起身。
睫毛抖動,就像一隻充滿靈動的蝴蝶。
血,一直在流……一個女子,捂著自己的臉,驚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