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現在還會疼嗎?」
袁宋有些癢癢,他呵呵笑著揮開了哥哥的手,「早好了,都多少年過去了,就剛開始那段時間比較痛苦,又痛又癢,每晚每晚睡不踏實,傷口癢的不行就總忍不住想扣。那時候……」袁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閉了閉眼長籲出一口氣,接著說道:「那時候是媽媽每天晚上守著我,不讓我扣,她就這樣一隻手壓著我的胳膊,不讓我動。」袁宋伸出一隻手壓在方格的胳膊上,「我也是睡得迷迷煳煳的,睜開點眼睛看她一眼,就又能睡過去。」
方格拉下袁宋的手,在他身上拍了拍,毫無疑問,媽媽是愛他的。
「哥,哪天我帶你去見見媽。」
方格輕輕回應了一聲,又嘀咕了句:「其實我更擔心爸爸。」便不再說什麼。袁宋摸了摸自己那道疤,細細琢磨著他哥這句話。
良久,在方格要睡著的時候,袁宋忽然低聲說了一句:「原本還怕你接受不了,結果到最後,最接受不了的是我自己。哥,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物件在一起,你會出軌嗎?還是說,會像老爸一樣把自己媳婦作沒了?」
肯定不會啊,傻瓜,既然是我物件,我一定會珍惜他一輩子,愛他一輩子,我們都不是爸媽,你不能一棒子把所有人都打死啊傻弟弟。方格如是想著,漸漸進入夢鄉。
袁宋聽著耳旁漸漸平穩的唿吸,舉起一隻手蓋住自己的眼睛,默默嘲笑了一下自己。想什麼呢,這個世界上會有比我哥還乖還好的人嗎?會有像我哥一樣,誰丟給他的責任他都悶聲不吭地扛起來嗎?沒有了,沒有比我哥更傻的人了。
自己開店就是這點好,不用早起!袁唐在周內一般在十點來鍾才會去開門,從早上十點營業到晚上十點,週末逛街的人多,會稍微早一點。所以,當方格因著生物鐘在早晨七點醒來的時候,他窩在被窩裡瞅了一眼被他叫醒的袁宋,支稜著耳朵注意著外面的動靜,又動手戳了戳袁宋的腰肢,示意他起床看看。
「哎呀哥,現在還早,姐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床的,早上沒什麼客人,你別急,再睡個回籠覺啊,乖。安心啊,我保證等姐姐起床我立馬就把你叫起來。」袁宋攏了攏被角,輕拍著方格在他耳邊哼起了搖籃曲。「哥,再睡會,昨晚睡太遲了,我們還要長身體呢。」漸漸的,哼的小曲兒也支離破碎起來,不一會兒他就打起了輕鼾。
袁宋睡著後的樣子相當乖巧,白嫩嫩的臉頰被他深埋在鬆軟的枕頭裡,露出一小節高挺的鼻樑,那兒小時候沒少被方格刮過,卻也安安全全地長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並沒有因為他的毒手而被刮平。
袁宋的睫毛雖然沒有方格的長,但是勝在濃密,安安靜靜地蓋住了那雙閃爍有神的杏仁眼。額前的碎發蓬蓬軟軟地蓋住他那飽滿的額頭,方格看著那隨著他的唿吸微微滑動的碎發,忍不住伸出手撥了撥,不經意露出了他那光潔的額頭。
臭小子,長得人模人樣的。方格不自覺地翹了翹嘴角。聽著耳邊平穩的唿吸聲,方格也漸漸合上了眼,淺淺地入了夢。
雖然睡著,方格卻像是分了一魄在他的聽覺上,隨時留心房外的動靜。當他再次睜開眼,是在聽到廁所傳來的水流聲,姐姐醒了。
大廳裡,姐姐穿著拖鞋在地板上來回趿拉著,也不知道在幹啥。方格躺不住了,他坐起身拍了一把袁宋,便速速穿上自己的衣服出了房門。
「姐姐早!」
袁唐聽到開門聲,轉過來看了方格一眼,又繼續低下了頭,「格子醒啦,怎麼不多睡會兒,放假剛回來不睡個懶覺嗎?」她推開沙發的一角看了看,又翻開坐墊瞅了瞅,像是在找著什麼。
「咋啦姐?」方格走過去也跟著瞅了瞅。
「耳釘,我昨天把它卸下來,也不知道放哪裡去了,格子,快,幫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