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一下子明白了,甘之南不是不小心掛到手了,是他故意的。
他的眸子閃了閃,伸手從甘之南的掌心搶過來那隻新的小狗,偏過頭去不看人,低低地罵了一句,「蠢貨。」
晚上吃飯的時候,鴻雁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甘之南,發現他的右手用起來有些怪怪的,吃不上力。
他觀察了很久,確實如此,不是自己眼花了,索性放下筷子,一把將甘之南的右手抓了過來,強迫他攤開掌心。
掌心有一道右深左淺的傷痕,應該是他自己放血時劃得,因為沒有處理得當,紅腫得不像樣。
一旁的趙承光看到了挑了一下眉,沒等鴻雁起身就自覺地從房中拿出酒精、紗布等東西,放在桌子上就瀟灑地走了。
鴻雁:「……」
第三日早上,鴻雁剛出屋子就被趙承光帶到了一處牆前,上面粘著密密麻麻的便簽紙,每一張上面都用極其認真和工整的字跡寫著「鴻雁,我喜歡你」。
甚至從遠處看,它們連起來還是一朵玫瑰花。
拿著掃把的趙承光對著牆點了點頭,贊道:「是挺好看的,你們小年輕玩得真花。」
隨後他轉過身拍了拍鴻雁的肩膀,囑咐道:「感動完了記得摘。」
被迫將它們一張一張揪下來的鴻雁:「……」
日子過得實在是漫長,鴻雁終於忍不下去了,他發現自從甘之南開始有一些「致敬」行為,最後受累的都是他,他咬著牙恨恨地扣手機。
[鴻雁北飛:拿上你的畫,趕緊給老子滾!]
[north:我的畫?]
[鴻雁北飛:誰t允許你改名字的?]
甘之南從裡屋走出來,站定後直視鴻雁問道:「我的畫?」
像是被撞破了自己的偷摸行為,鴻雁的眼神有些閃躲,不耐煩地說道:「沒什麼……就是你的那本辭典,我之前去找參考資料的時候不小心看到的……」
「我可沒動你的東西!只是看了幾張……而已!」
甘之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本來就是要給你看得,只是缺了幾張沒畫完。」
鴻雁聞言挑了一下眉,一下子來了興趣,問道:「缺了什麼?」
「床……唔。」
第一個字剛脫口,鴻雁瞬間就瞪大了眼睛,臉頰連帶著耳朵漫上紅雲,他以畢生最快的速度衝到甘之南的面前用手掌堵住了他的嘴。
也許是甘之南的目光有些熱烈,鴻雁不自在地撇開了頭,悶悶地抱怨道:「你畫這種畫,艾阿姨知道嗎……」
甘之南疑惑地歪了一下頭,從他的桎梏中脫離後不解地問道:「我的畫為什麼要讓她知道?」
鴻雁緊緊地抿了一下唇,抓了幾下頭髮,破罐子破摔地開口道:「不是因為她畫我的那張被撕了,你才補償的嗎?」
甘之南聞言怔了一下,眼見鴻雁的表情越來越頹,忙解釋道:「一開始是,後來不是。」
一開始看到那張被撕爛的畫時,覺得十分可惜,也懷著幾分對鴻雁的虧欠才拿筆開始記錄鴻雁,想要畫一張能夠媲美那張病床上的少年的畫作。
畫得多了反倒成了一種習慣,習慣將他的一舉一動記錄下來,看到他的某些時刻會下意識拿起畫筆勾勒。
也許連甘之南自己都不知道,從最開始落下畫筆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歡上了鴻雁,像筆跡般力透紙背。
沒想到甘之南會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鴻雁有些呆地「哦」了一聲,喃喃道:「我還以為,你是要聽艾阿姨的話才……」
甘之南不知哪根筋驀地通了,他有些焦急地開口辯解道:「如果我真的有那麼聽話,當年就不會將寫有自己名字的紙飛機扔出窗外……」
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