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圈下來,羅陽一家輸,三家贏。最大的贏家是小程,笑得魚尾紋都開花了。羅陽擺手說:“換人吧,我也差不多了,再輸就得脫褲子了。”
兩個姐妹聽了咯咯了,說,那還真沒見過呢。
羅陽扔過去幾張麻將牌,也不理他們了。
下了桌,羅陽倒進沙發裡看春晚。歌,沒聽出調調;舞,沒看出步數;相聲小品,也沒能笑到包袱上。
同樣被情所困的張明蔚扔給他一罐啤酒,問:“跟我姐打電話了?”
“嗯,她給我打的。”難得她主動,本來是高興地事情,他說起來還是沉重。
也是個可憐的娃,張明蔚看他的眼神都透出悲憫。說:“此行目的也達到了,紅包也發完了,您老打算什麼時候走?”。
羅陽看看錶,“明早吧。”
“那你自己找地方睡,我可不招呼了。”美女說完就轉身回屋了。
這一夜羅陽窩在沙發上根本就睡不著,後半夜又跟著搓了兩圈麻將,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就開著車出了高速收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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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比S市還要稍微冷一些,乍看之下沒有S市那麼多的高樓大廈,倒也是繁華都市。
還真是沒來過,羅陽開了GPRS,想了想還是給郝馨打了電話,接電話的聲音卻讓他差異之後不知道該哭該笑:“新哲?這大初一的,你怎麼……”
“找郝馨是吧?等著啊。”李新哲捂著話筒往邊上喊了好幾嗓子。
郝馨一路小跑過來接電話,還有點氣喘噓噓的,不滿意的問:“老闆?不是過年還不得消停嗎?”
羅陽微笑,語氣中少了作為老闆的凌烈威嚴,“一點兒私事。”
“哦?不是又拿我當情報局吧?……李新哲,你別動我衣服,小的更不行!……老闆你說啥事?”
羅陽這心裡真是忽高忽低,被這份曖昧刺激的不輕。趕緊說正事:“上次請你幫忙查的張棟老丈人家地址,能再給我詳細一點嗎?”
郝馨端著正經的強調說:“好的,您的私人FBI一會兒就為您送上具體到門牌號的地址,請您年後再幫忙加一點節日禮品。”
“幫你換臺新筆記本吧,跟新公司的辦公用品一起核算。”他放出賄賂。
“那謝謝惠顧。”郝馨愉快的接受。
羅陽把車開上往郊區的公路上,算計著到達村子前,郝馨的情報就能到達。
果然不負所望,在他進村之前,帶著門牌號和簡易地形圖的郵件就過來了。然而一切就緒後,羅陽握著手機開始猶豫不決。真的要見面嗎?見了面說什麼?
要告訴她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害誰,一切都是林清瞎說的。
她又豈會相信?從開啟始張明慧就對他有抗拒,能走到今天已實屬不易。他不是不知道張明慧想要的是什麼生活。
平靜,無非就這麼簡單。她在外不用張棟的名號,經濟上自給自足,無非想要平平凡凡踏踏實實的日子。也許她自己都沒發現,結構怪異的家庭和與眾不同的童年帶給她是怎樣的教訓和傷害。
是因為這樣,張棟才會儘可能的保護她,張明蔚才會事事替她出頭吧?而自己,也想就這樣一生一世的保護她,給她一個世外桃園,讓她就當不懂世事的小女孩。
可是他能嗎?等張明慧清楚的認識到倆人之間的阻礙,想明白兩家必然不容水火的情勢,她還能站在他身邊聽憑他來遮風擋雨嗎?羅思妮的事情,騙得了她也騙不了自己。
頭一次,做事前他開始沒有了把握。這樣的優柔寡斷與他性格太不相符,羅陽嘲笑自己,這就是患得患失嗎?果然戀愛的人都智商為零。
寶馬方向盤一轉,開往來時的公路。
對待張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