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李長安嘶吼道。
三千精銳整齊抽刀,黃三甲護住了身後的三個孩子,然後事不關己的說道,「你們上吧。」
「李掌教,你也不用動手。」張燕歌開口說道。
「徐三下!你真的不怕死!」李長安嘶吼道。
「來!來!來,老子但求一死!」徐鳳年無賴的說道。
另一邊三千騎兵拱衛著一輛除了當今天子,再無人可坐的馬車。
不過那馬車裡坐的不是趙篆,而是趙稚。
沒等到洪綢的趙稚,死死的攥著拳頭。
欽天監真的不能出問題了。
當年張燕歌殺光了欽天監煉氣士,已經影響了離陽趙室的一些氣數,如果他們今天執意殺人,破掉龍虎山歷代天師建造的大陣,讓上代張家聖人衍聖公親自恭送入京的東西被毀,這對離陽來說將是一場何等巨大的浩劫嗎?
現在盯著欽天監的人,除了離陽還有北莽的那個老婦人和太平令,有西楚曹長卿,有南疆燕剌王趙炳,還有兩遼顧劍棠,當然更別說此時此刻,就站在欽天監裡的謝觀應和蜀王。
如果真的讓張燕歌他們毀了欽天監,在趙稚看來那天下真的會出大問題。
一座欽天監關乎的不只是張燕歌他們幾人和六千士卒。
西楚叛軍,南疆大軍,兩遼邊軍,都已經被牽涉其中,一不小心,北莽百萬大軍就會把馬蹄狠狠踩在中原的版圖上,就算他們最終被打退,被趕回大漠和草原,但是離陽要死多少人?
趙稚覺得用著套說辭一定能說服張燕歌。
因為張燕歌是英雄,不是徐鳳年那樣的無賴,當然這是趙稚的認知。
趙稚的馬車緩緩而來,她出來後對著張燕歌行了一禮。
張燕歌抱拳還禮。
徐鳳年嘲諷的笑了笑。
黃三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黃先生,你一人挑起春秋大戰!今日真的又要挑起涼莽、離陽的戰爭不成?難道被你害死的人還不夠多嗎?」趙稚悲泣的問道。
黃三甲好笑的搖搖頭,「老夫做的事情問心無愧!你說起春秋,那老夫告訴你,若不是老夫結束了春秋亂世,這世間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小張先生,您也要和他們一起禍亂天下嗎?」趙稚哭著問道。
張燕歌認真的回答道,「趙太后,你將我當成傻子,我就很不開心。
今日我們做的一切,才能讓這世間變得越來越好。而你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退下吧,今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平了欽天監。」
「你瞧,你這套不好使!實在不行你試試美人計?」徐鳳年殺人誅心的說道。
趙稚很快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她表情變化之快,讓張燕歌都覺得有些不適應。
「你看到了吧,我這趙姨,變臉的本事極好。」徐鳳年嘲諷的說道。…
他們兩家早已恩斷義絕,徐鳳年現在這聲趙姨,更多的是為了嘲諷。
趙稚面無表情的蹬上了馬車。
馬車裡還有趙鳳雅,她伸著脖子想要瞧瞧張燕歌。
見母親上來苦著臉說道,「娘,四哥說我可以不嫁給陳芝豹!」
「必須嫁!」趙稚猙獰的說道。
趙鳳雅是第一次見母親這樣,她被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趙稚蹬上了車,李長安長刀一指!
三千鐵甲宛如潮水一般湧來。
「我來吧。」張燕歌開口說道,「能少殺人,便少殺人吧。」
張燕歌說完天空瞬間被黑雲籠罩。
馬車上的趙稚閉上了眼睛。
三千重甲踏步而來,一旦被他們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