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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老婦如夜梟般刺耳的笑聲響了起來，她張開那乾癟的嘴，露出已稀疏不堪地牙齒，帶著一臉詭異的笑，將臉湊近了一些小聲道：“我是住在這裡的一個老太婆呀，我說，你們的貓賣不賣呀？”

段軒和羅綺兩人這才注意到原來他們走進的這條小巷是一幢很早以前就爛尾的樓房，平時這裡出沒的都是些流浪漢或是撿破爛的人，暫時在這裡安頓下一個存身的地方……這裡光線昏暗。照明僅靠著路邊幾盞稀疏地路燈，所以更讓人感覺陰森恐怖，而這老婦倚立的地方正是爛尾樓的入口。還隱約能看到一層樓裡空洞洞地視窗有燭光在搖曳。

“你的貓抓傷了人不道歉嗎？”段軒原本頗有些興師問罪地衝動，可是看到這老婦身上地衣服不但單薄而且骯髒破爛。看樣子就像是一位沒人照管的可憐老婦。於是語氣又軟了下來，僅是邁前兩步擋在了羅綺地身前。因為他總覺得這老婦人的出現太詭異了些，連他懷裡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甦醒都在一個勁的瑟瑟發抖。

“我，我們走吧。”羅綺是真的感覺陰冷陰冷的，尤其是身後，一陣陣穿堂風吹過，吹得她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於是從口袋摸出一小包紙巾，慌忙忙抽出一張掩了傷處，就想息事寧人地拖著段軒離開。

誰知老婦根本不理會他們兩個在說什麼，彎腰抱起了地上的貓，擋在他們身前，仍是用那陰森森似笑非笑的語調在那裡輕聲問道：“你們的貓賣我吧！”因為這次她的臉湊得更加近，羅綺幾乎都能聞到她嘴裡的陳腐氣味，看到和她臉色一樣蠟黃的幾枚殘缺的牙齒。

“你……你有病啊……”羅綺都快被嚇哭了。這樣的夜裡，這樣的小巷，突然遇到這樣一位瘋瘋顛顛舉止怪異的老婦，再聯想起下午她看到的甦醒的不合常理的舉動，還有被現在那老婦抱在手裡的黑貓用一雙黃澄澄的眼一瞪，她渾身都發軟了。

“請你讓一讓。”段軒見羅綺是真的怕了，拉著羅綺快速從老婦堵著的通道處側身透過。雖然他心裡還有一堆疑問，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這老婦人想買他的貓，可是這一切只能先壓在心底，先離開這裡再說。羅綺的傷，需要去看醫生，以免傷口發炎，尤其是被這樣渾身髒兮兮類同野貓的貓給抓傷，也許它身上還會攜帶什麼病菌，弄得不好會感染上狂犬病、貓抓熱、破傷風等等疾病。

“你們的貓賣給我吧！”老婦人伸手來扯段軒的衣服，卻因為動作不快，讓段軒閃身過去了，只是她那一聲聲，不依不撓的似哀求非哀求的聲音還在身後響起——“我想要你的黑貓呀，賣給我吧！”兩人再不敢停頓回頭，飛也似的奔出了這條恐怖的小巷子，四周的靜寂裡只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響，直到奔到了大街上，再次聽到了人聲、車聲，才緩過了一口氣，彷彿從地府裡再次回到了人間，而段軒懷裡的甦醒，也似乎是漸漸鎮定了下來，不再發抖。說不清為什麼，甦醒一看到那老婦就感覺駭怕，可是現在的她又不能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感受，只能瑟縮在段軒的懷裡，閉上眼睛不看，卻無法不聞。

“先去醫院看看傷口吧。”站在一家小超市的門口，段軒買了兩瓶水從裡面出來，遞了一瓶給驚魂初定的羅綺。

“不，不用了，一點小傷沒什麼關係。”羅綺開啟瓶蓋連連灌了好幾口下去，才感覺舒服多了，再探摸了一下傷口，覺得並不嚴重，於是也不太在意。

“一定要去看的，不知道那貓身上有沒有攜帶什麼病菌呢。”段軒一口氣將水都灌下，空瓶往邊上的垃圾筒裡一扔道：“說來也奇怪，我養了這麼久的貓，都不知道剛才那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襲擊你。貓雖然會去抓撓陌生人，可是你又沒有逗弄它，只是路過。”“誰，誰知道呢——”一提起那隻貓，羅綺就想起了剛才那個老婦昏花渾濁的眼，忍不住又是身子一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