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會,“唉?”了一聲:“您這是反悔了?”
“什麼叫反悔了?”李浚反問道,“記得我開條件是哪一天嗎?先前那小太監都要頭七了,他李渡突然想明白了?開什麼玩笑呢!過了那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
孫公公愣在原地。
李浚站起身來,在殿內慢悠悠踱步,一派怡然自得模樣。
“他想得可真美啊!”李浚點評著,“那天有多硬氣拒絕我,今天就有多狼狽。
哦,你沒有見著他本人,沒親眼看到他那狼狽樣子,是吧?
那就由我來跟你說說。
我那位二哥是什麼性子,我還是挺了解的。
想法多、城府深,老王八一隻比誰都能憋、都能忍。
要不然怎麼李汨成了庶民,我被關在這裡,而他沒攤上什麼麻煩呢。
靠的就是一個‘忍’字!
一忍忍了十幾年,這十幾年我吃飽喝足沒心沒肺,他在外頭苦心竭力謀劃佈局。
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眼看著要樓塌了,你說他狼狽不狼狽?”
孫公公閉嘴,不接話。
李浚根本不在意對方的態度,自顧自繼續說著:“那天他說什麼來著?
讓我愛怎樣就怎樣,信不信的都不重要,他在外頭、我在裡頭,這就是區別?
這三句話,是他說的沒錯吧?
可他今日怎麼就改主意了呢?哦,自然是他被人抓到尾巴了!
徐簡抓的,還是曹太監抓的?
你孫公公中間來回傳那麼幾次話,真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
出門在外,走路多回頭看看,當然看了也白看,就你這眼神跟身手,蹲窗戶外頭都蹲不明白,你能甩開誰?”
孫公公的臉色慘白慘白,跟見了鬼似的。
他必然是被跟了,這點成喜也說過。
但成喜也提過那宅子與主子無關,而成喜既然敢讓他尋去那兒,說明那宅子也是打點過的,不會被查出底細來。
即便如此,被暗處盯梢的人跟著走了兩回,孫公公還是發憷。
誰叫上了這船呢?
這兩回的訊息都不小,他怎麼可能不報?
正想著,忽然間一個念頭從腦海裡滑過,他倏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浚。
莫非、莫非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難怪李浚會反悔!
還什麼村、什麼店呢!
從頭到尾,這位殿下就沒有生出過拿命換主子承諾去對付聖上的念頭,只是把它當作一塊從天而降的大餅,好叫他孫公公必須去跑一趟。
是啊,輔國公都尋到永濟宮裡來了,不管他與殿下說了什麼,宮裡的視線等於是鎖在了他們這一處。
殿下就是算準了外頭一定有人盯梢、才會放出那種話,不用自己費力,就能借著別人的手去順藤摸瓜。
畢竟,以這位殿下現在的處境,即便弄清楚了主子的身份也做不了什麼。
能動手的只有聖上,那讓聖上的人手跟梢,就叫做借力打力。
孫公公心裡那叫一個後悔。
他是被殿下給騙了!
說起來也不能怪他,若是換一個人說什麼要拿命做交換,孫公公理都不會理。
實在是殿下往日行事太瘋了,讓人以為什麼膽大妄為、難以置信的事,這人敢說就敢做。
那日威脅的話語句句在耳,猖狂又瘋癲。
結果,就是被殿下看似瘋狂的態度給騙了!
可、可是,成喜明明說摸不到的,為什麼主子那裡還是突然變卦了?
看來就是汪狗子那訊息關鍵!
相較於孫公公的面有菜色,李浚此刻心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