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鋥亮。說一塵不染也不無不可。從腳踝處,能夠發現一雙深色的棉襪,和黑色的皮鞋看起來相得益彰。
衣服鞋襪。因為看不見商標,程文瑾也不知道王勃身上的這些具體價值幾何。但是憑她多年來給丈夫採買行頭的經驗,她覺得王勃身上從頭到腳的這套,應該不是什麼大牌子,但也不會是什麼地攤貨。
但這不是問題的重點。
問題的重點在於不論從顏色的選擇,款式的搭配,還是領口。鞋面這些細節上,她能看出對方是一個比較在乎自己形象的男孩兒。
男人看女人經常愛以貌取人,對程文瑾而言。她也會“以貌取人”,不過此“貌”非彼“貌”。她看重的貌,更在於對方對自己衣著的搭配,整潔度。對自己頭髮、指甲的打理和修剪。這些一般人不太會注重和在意的方面。
而恰恰是這些不為人注意的細節,卻能夠很好的反應一個人的家教和個人審美方面的修養。
就在她觀察對方穿著打扮的間隙,她也注意到了對方的一雙手,十指修長,不論手背和手心,都乾乾淨淨,看不到一絲疤痕。手上的指甲也用指甲剪剪得整整齊齊,指甲縫裡看不到一點泥垢。
總之。一雙乾淨而漂亮的手,一雙適合彈鋼琴的手。一雙比對方那張不甚突出的臉漂亮多了的手!
程文瑾不僅好奇,王勃的父母她也是見過的,一看就是那種老實巴交,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剛剛進城不久的農民。
如此說來,王勃也就是一個地地道道農民的兒子了。
但就是這個農民的兒子,卻給了她一種“非農民”的感覺。她從對方的身上發現,不論談吐,學識,和教養,都跟她曾經接觸過的,大量的“農民的兒子們”不同一般,可以說完全天差地遠,讓她完全感受不到一絲一毫農民的氣息。
這傢伙是怎樣做到的呢?一對貨真價實,土生土長的農民夫婦是如何培養出一個“非農民”氣質的兒子的呢?
對此,程文瑾是既吃驚又好奇!
相當的好奇!
如果說兩人第一次深入的聊天,王勃透過自己故意表現出來的來自於上輩子的談吐讓梁婭的母親感到吃驚和好奇的話,程文瑾,這個來自於國際一流大都市,因為命運的安排卻委身於中國西南小縣城的漂亮的中年女性,卻帶給了王勃另外一番感受。
奇異而新鮮!
王勃重生後接觸到的所有的女性,大致可以歸為以下兩類:一類是和他同齡或者比他小的;另一類則是比他大的。前者以他在四中的同學和鄰家小妹張靜為代表;後一類則以表姐黎君華,乾姐姐曾萍和員工田芯等人為代表。和她們在一起,王勃當然愉快,兩世為人所帶來的見識上面的“碾壓”,看到和聽到前世不曾看過和聽過的來自於漂亮女生或女人的讚歎和讚美,經常會給他一種愉悅感和優越感。
然而,當所有的讚歎和讚美過去之後,夜深人靜,午夜夢迴,王勃的心頭偶爾便會冒出一種孤獨,寂寞之感,倒不是說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而是無法找到一個能夠平等對話,可以在精神層面進行交流、碰撞的物件。這種更深層次的精神需求,廖小清,梁婭不能,曾萍和田芯也不能,他那個出身優渥,已經步入社會然而文化程度僅有高中的表姐也不能。在這些心理年齡都比他小好多的女生或女人們面前,他這顆三十幾歲,成熟而又蒼老的心能夠輕易洞穿她們的想法或情感,一覽無餘,形如白紙,毫不設防。這種洞見,能帶來快/感,但次數多了後也會造成無聊和無趣。
可是程文瑾不一樣,這個女人,年齡比前世的他還要大三四歲,閱歷豐富,心智成熟,且精通人情世故。其出生,從女友梁婭那裡得知,雖非豪門望族,也是書香門第,受到過極好的薰陶和教養。這點,從對方的言行舉止,舉手抬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