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孬孬很快就要出現在床邊,可是她昨晚和Hero聊天聊太晚,孬孬……只能抱歉了。
她的眼睛持續閉著,對著指標耍賴!再睡一下、再睡一下……當分針再度滑到十時,孬孬還沒上來。
突然,她想起昨天晚上孬孬發神經似的跟在每個人身邊繞圈圈,還貼著小小,任由那個小子作弄,那情況實在違背一隻老狗該有的體能狀態。
直到夜深,孬孬被閃閃趕出房間,被海齊無奈大喊:孬孬,你再不出去,啊不然你來幫我寫報告……
孬孬不會寫報告,只好來到夏雨房裡,靜靜地窩在床的一角。
她對夏雨說:“今天孬孬的眼睛看起來特別哀傷。”
夏雨則揉揉她的頭髮說:“哀傷的是你的心情,不是孬孬的眼睛。”
對,昨天他們討論到她的教授,那位教授在教授界裡算是相當年輕的,但他的老婆比他更年輕,後來年輕的師母愛上年輕的同學。
搞到後來,教授不知道該不該當掉成績很爛的年輕情敵,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在網站被人強烈抨擊,公器私用。
這是件悲傷的事情。
七點了,孬孬還沒出現?難不成它的老年痴呆症更嚴重,嚴重到它的生理時鐘亂了?
弄弄逼自己下床,隨便擦把臉、刷牙漱口,衝到樓下狗屋。
咦?它不在!
會不會待在夏雨的房間裡?不對,孬孬認床,再晚它都會回到狗屋睡覺。
可是除了夏雨的房間,還真不曉得要去哪裡找,她帶著滿心的狐疑去敲夏雨的房門。
“怎麼了?”
夏雨開啟房門時已經穿戴整齊,因為下午有場座談會,他得做些準備。
“孬孬不見了。”
“怎麼可能,它會不會在海齊房裡?”
“你以為孬孬沒自尊嗎?昨天被海齊趕出門,怎麼可能去找他。”
夏雨莞爾。“孬孬有自尊,但它也是隻心胸寬大的狗,不會介意海齊的一時情緒。”
“說的也是。”她擠擠鼻子。“我剛搬來的時候,孬孬體力還很好,它常常把我和閃閃撲倒在地。”
“它好像特別喜歡你和閃閃。”
“它是公的咩,當然喜歡雌性生物。”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幫它找一隻雌孬孬?”
“你這個話不是白問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孬孬很早就結紮了,就算找一隻雌孬孬來,它也沒本事對人家怎樣。”
“結紮?是因為家裡養不了兩條大狗嗎?”
“不是。我沒跟你說過孬孬的故事嗎?”
“沒有。”
“孬孬是條受虐狗,被老爸發現的時候全身都是傷,它身上植有晶片,老爸以為它走失了,好心地帶它回主人家裡,沒想到越接近孬孬的主人家,孬孬就越不敢前進。”
“為什麼?”
“問得好,老爸心裡也在想為什麼,後來老爸還沒按門鈴,就聽見一聲喝斥聲——死狗,我不是叫你不準回來,你非要我把你煮來吃嗎?
“說著,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抓起腳上的拖鞋,就往孬孬頭上砸下去,力道之大,孬孬當場被打歪在路邊。原來孬孬被棄養後,曾經循著路找回舊家,只是每次下場都很慘。
“老爸很生氣,換成我就揮拳揍回去了。但海齊說老爸強忍怒氣,冷靜問對方,‘你不想養這條狗,是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不可以收養它?’那個肥胖的中年男冷淡說:‘隨便,你要就牽走。’就這樣,孬孬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那個時候,它就是隻太監狗。”
夏雨莞爾,“原來大叔不只收留受虐兒,還收留受虐狗。”
“老爸是全世界最有愛心的男人,他最偉大的地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