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出了一陣驚呼聲!
這都已然下過了一場雪,四九城裡能貓冬的活物也全都各自尋轍開始貓冬,平rì裡打眼就能瞧見的蛇蟲鼠蟻也找不見了蹤影。
可就在相有豹手裡捧著的這大托盤上,七八條花紋各異的毒蛇卻是吐著烏黑的蛇信子糾纏在一起,來來回回在那托盤上盤弄著,卻是始終都不離開那托盤的邊緣。大冷的天氣,那些個毒蛇倒像是在盛夏時分一般,瞧著就是兇xìng十足、隨時都能擇人而噬的模樣!
把手裡的托盤再朝上舉了舉,相有豹朗聲朝著臉sè微變的齊三爺與韓良品叫道:“就我學徒的那火正門,可著四九城裡一打聽,那都知道是替四九城裡愛伺候個玩意的老少爺們打下手幫樁的!既然您這新開的買賣也叫火正門,那莫不也是吃這行飯的?”
也不等齊三爺與韓良品開口,相有豹卻是回身朝著周遭看熱鬧的人群舉起了手裡的托盤,亮著嗓門叫道:“既然都是伺候玩意的,那甭說旁的,我學徒那火正門中入門的手藝,一雙空手伺候小龍,您幾位也亮一手,給諸位在這兒給您捧場的四九城爺們瞅一眼?”
彷彿是漫不經心一般。相有豹迴轉了身子同時,卻是騰出一隻手來捏起了一條來回遊動的金甲帶,輕輕纏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這才抬頭朝著齊三爺與韓良品笑道:“您二位誰來?”
冷著一張面孔,韓良品彆彆扭扭地把腦袋擰向了一旁,卻是看也不看滿臉戲謔笑容的相有豹。而始終yīn鷙著面孔的齊三爺卻是慢吞吞地沉聲喝道:“這不過是雕蟲小技。不登大雅之堂,哪裡還值當在大庭廣眾下顯擺?”
恍然大悟一般,相有豹重重地一點頭:“噢我說這位大rì本國的齊家行三爺,您這一口京片子可真還說的地道,連‘顯擺’您都懂?”
耳聽著身後傳來的鬨笑聲,相有豹更提高了些嗓門:“您這話我也聽明白了,就是說您這火正門裡不稀罕伺候小龍不是?那我可得謝謝您賞飯吃——我學徒那火正門裡,伺候小龍可還得師傅輩的才能上手,一般人想沾邊都還不夠瞧呢!來人家瞧不上你們。都麻溜兒回去!”
眼瞅著相有豹把托盤朝著地上一放,那托盤上來回遊走的七八條毒蛇像是能聽懂了人話一般朝著老火正門堂口爬去,人群中頓時有人吊著嗓門叫起了好!
真要論起來,在四九城中伺候小龍的人物還算不上多,平rì裡來尋佘家兄弟倆討方子伺候小龍的,來去也就那麼幾十號人。可真要是心裡頭喜歡伺候玩意消遣的,差不離都聽不得旁人編排自己伺候的玩意不上眼。哪怕是編排旁的一些玩意的閒話,那聽在耳朵裡也覺得扎人!
就方才齊三爺那顯見得是搪塞推脫的門面話。差不離已然是叫不少伺候玩意的四九城爺們聽著不順耳。再叫相有豹擰巴著把齊三爺那話一解釋,這又眼瞅著相有豹露了一手伺候小龍聽使喚的手藝。那再不叫個好,可也就真算不得四九城裡走場面的爺們了!
滿大街的叫好聲中,眼瞅著七八條毒蛇全都飛快地爬回了火正門堂口中,相有豹卻是回身一抖袖子,四五隻黑漆漆的鬥蠍立馬從相有豹的袖口裡落到了放在地上的托盤上。
笑嘻嘻地重新端起了托盤,相有豹依舊是把那托盤朝著齊三爺與韓良品一舉:“您幾位估摸著是該聽說過。我師叔、火正門掌門人納九爺,今年剛巧得著了秋蟲會上的蟲王!伺候出來的鬥蠍,在這四九城裡多少還算是能有幾位主顧捧場!這眼瞅著大冬天到了,貼身養蠍的功夫,您二位誰露一手?”
只一瞧相有豹手中捧著的托盤上那黑漆漆足有巴掌大小的蠍子。韓良品更是死死地咬住了牙關一聲不吭,卻還是齊三爺yīn鷙著面孔介面說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是今年秋蟲會上蟲王伺候出來的蟲豸在下,不敢領受!”
擺出了一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