竄到了門口、不管不顧地拽開了大門,卻只瞧見地上拿半截磚頭壓著的這布條與一張寫了幾行字的紙條兒。
布條上留著的暗記經了火正門中諸人之手驗過,大家全都沒二話——就火正門裡拿來驗明門徒身份的暗記,瞧著全都是個獸牙模樣的記號,可其實那獸牙長短、橫豎直彎,從來都是一人一個樣兒。事有輕重緩急的時候,也都能借著描繪那暗記的時候勾勒出個大概齊的意思。衝這布條上的暗記來說,那就是相有豹打從大牢裡頭傳出信來——十萬火急!
再論那紙條上的字號暗花,胡千里也只是略一端詳,便是連連點頭的模樣——狄霆這號人物,擱在四九城裡也已然是廝混了多少年頭。雖說從來都是認錢不認人,可在能收著錢之後,辦事、說話倒還真沒出過什麼么蛾子!
晃悠著腦袋,已然耐著性子憋了許久的謝門神終於熬不住心中焦急,悶著嗓門朝坐在桌子旁的納九爺叫道:“納師哥,這事兒可再耽擱不得了!雖說昌平駝行有路老把頭幫著照應門裡的老少,可架不住是有心算無心!但凡這要是出個好歹。。。。。。。咱們自家倒黴也都不說,咱們可不能叫人家跟著吃掛落!”
也都不等納九爺開口說話,佘有道已然很有些著急模樣地介面說道:“納師哥。甭管怎麼說,咱們不能在這兒乾耗著呀。。。。。。咱們是立馬出城奔昌平駝行跟路老把頭一塊兒提防,還是這就奔了茅草衚衕觀敵瞭哨,您可得趕緊的說個章程不是?!”
咳嗽一聲,胡千里伸出兩根手指頭在那張紙條上敲了敲,硬著嗓門接應上了謝門神與佘有道的話頭:“四九城中狄霆賣出來的訊息雖說從來都當得個‘準’字。可是。。。。。。光口外鐵槍綹子就能有二十來號人進了京城,那菊社裡頭又能有多少人摻和到這事兒裡頭?這要是隻為了對付咱們火正門裡老小,那又何必巴巴的從口外尋人過來辦事?他菊社裡頭就缺了這麼些人?!退一步說,這菊社裡就這麼信得過這鐵槍綹子,把這麼個斬草除根的事兒都交代給了他們辦理?!”
像是頗為贊同胡千里的話語,站在胡千里身側的嚴旭也是低聲附和著說道:“這鐵槍綹子在口外也都算得上是有一號,平日裡下手做買賣的時候,哪怕是對家把財物雙手奉上,他們也都得見血立威!更兼得這幫人的根兒是打從河南道上過來的紅槍會。跟本地江湖道上的人物差不離都扯不上干係,跟日本人。。。。。。。這事兒,咱們還真不能著急,先得琢磨明白這裡頭的門道才行!要不然這盲目對明眼,說到頭兒吃虧的還得是咱們!”
狠狠一跺腳,謝門神話音裡的怒意顯而易見:“那咱們就這麼傻坐著,不還是什麼都琢磨不出來?!照著我說,都甭管他是打的什麼主意。咱就一傢伙收拾了那些奔著咱們來的人物,不也就。。。。。。”
都不等謝門神把話說完。一直都抱著腦袋沒吭聲的納九爺猛地抬起了頭,直勾勾地看向了滿臉怒意的謝門神,沙啞著嗓門低聲說道:“謝師弟,你當我就不擔心昌平駝行寄託著的那些門裡老小?!可萬一是個調虎離山,有豹可怎麼辦?!”
瞪圓了眼睛,謝門神像是話趕話催巴的一般。亢聲朝著納九爺叫道:“那咱們就兵分兩路。。。。。。。”
依舊是沒等謝門神說完,嚴旭已然插口說道:“這就更不成了!眼下咱們就這麼幾個人,攢一塊兒跟那些個鐵槍綹子的人廝拼,勝負最多都只是個五五之數!這要是再分兵救駕,怕是哪頭兒都落不著好!”
很有些無力地擺了擺手。納九爺重重地嘆了口氣:“好歹咱們一得著信兒,瑛荷姑娘就叫她那**堂口裡的夥計奔了昌平報信。要是沒耽擱的話,怕是這時候路老把頭都快要得著訊息了。。。。。。嚴爺,我今兒說句難為您的話,您可千萬甭往心裡去——這火正門中身手好、臉也生的也就您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