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明明是想要關心，脫口而出的話語卻帶了淡淡的怒氣。

「你明知道以你的力量根本無濟於事……」

「至少可以拖延……」

「你差一點就死了！」

默提高的嗓音顯得有些嘶啞，靈言冷冷地介面道：「我是你姐姐。」

血紅色的雙眼略帶憤怒地盯著水藍色的眸子，一臉怒氣的夢魘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要為你負責。」

靈言也許是很久都沒有這麼近地和弟弟站在一起，也有可能是不習慣對方漆黑的身體，口氣生硬，「既然你現在和人類簽定了契約，狂暴的事也解決了，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必須把墮落的原因告訴我。」

「……」

「你想讓我怎麼對父親解釋？他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

卡珊德拉和龍傲天已經從祭壇上走下來了，雖然有待解決的事情還有很多，不過眼下，似乎還是這對姐弟的事最為難辦。

默看了姐姐的眼睛許久，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們殺了霖。」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夢魘眼中的仇恨一閃而過。看到他眼中的情緒，靈言眼神一冷：

「就為了一隻夢魘？」

「我愛她！」

默看出了姐姐眼中的憎惡，又變得煩躁起來，「她又不是自己想做夢魘，而且她也從來沒傷害過別人……」

靈言冷笑一聲打斷道：「那基座上的狂暴守衛結界是誰設的？你以為我沒感覺到麼？那個弱小的夢魘，那麼弱小的魔力，卻差點把你和我都害死！」

「我是自願的……」

想到自己差點連累到眼前的靈言，這句話說的有些底氣不足。卡珊德拉看了一眼包裹裡安靜躺著的冥王永生，還是開口打斷了姐弟倆的對話：

「如果沒猜錯，默提到的那隻夢魘，是萊塔斯特動手魔化的吧？用來守衛他的盾牌。」

默似乎回想起了什麼，黯然道：「我遇到她的時候，她還是獨角獸……」

卡珊德拉當然知道這是什麼，這是耶薩塔的那群老傢伙最常用的吸引強大魔獸的方法，想要平白無故讓一隻強大的魔獸幫自己守衛東西哪有那麼容易，不如從魔力低微還有魅力的雌性魔獸身上下手，成功迷惑住對方之後，再加上一個小小的結界就可以搞定了。

只不過，萊塔斯特似乎懶得守株待兔，而是直接挑了一對戀愛中的獨角獸便下手了。

以他的力量，迷惑一隻魔力低微的獨角獸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他之所以把冥神永生放在祭壇上而不是收在身邊——卡珊德拉看了一眼祭壇後方的冥神軍駐地——那正是因為盾牌上的被動防禦結界範圍會在祭壇的作用下擴充套件到非常大。

卡珊德拉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事情經過。結合默接下來講述的內容，她已經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了。

在萊塔斯特的力量足以支撐起遺忘之地的空間之前，為了保護臨時基地不被發現，他將盾牌放在了這裡，想要依靠它的力量保護基地一段日子。為了找一隻足夠強大的魔獸看管它，他將那隻名叫霖的弱小獨角獸魔化成夢魘，丟到了祭壇上。

然後再挑起一點事端，讓人類在祭壇上殺死夢魘，默找到她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死了，但萊塔斯特操縱著她的屍體讓默相信了守衛這面盾牌是她的遺願，而她死時靈魂鑄造的那個小小的狂暴結界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即使由於她的魔力太低，導致結界也很微弱，但默還是在仇恨和結界的作用下屠殺了附近十幾個有人類居住的村莊，並因此直接墮落成了最高階的黑色夢魘。

直到靈言出現開始壓制他的爆發，這一切才有所好轉。

再後來，遺忘之地的空間被支撐了起來，萊塔斯特開始想要拿回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