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角落的森林中的雪地裡,靜靜地感受著四周如同神界澄夢淵一樣的蒼涼。
當男人看你的目光帶著邪念和情慾時,他只是想找個女人而已,這樣的男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接近,就如剛才那兩個關外漢子;而當男人看你的目光清澈得沒有一絲雜念時,他只是對你不感興趣而已,這樣的男人無論如何也接近不了,就如同秦莫承。
為什麼人界只有兩個極端,要麼是陌生人,要麼是用身體換來的愛情,為什麼沒有那種心靈上的相互依靠?
自詡為神女麼?她知道,自己只是個在夾縫中求生存的卑微神女。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什麼都不在意,可是終究還是在意那個叫做秦莫承的男子麼?至今為止,她依然認為自己沒有那麼在意他,可是自己和他的關係又是怎樣的呢?在人界有一種說法叫做別人感情的插足者,或許在其他人眼裡,自己就是秦莫承與沈明漪之間的插足者吧,而且還是個失敗的插足者。
像自己這樣的女子,只是世人眼中的壞人吧?她這樣想著。然而就算是壞人又如何?她本就是魔,本就不是好人,既然如此,為什麼非要如同人界江湖那些所謂的大俠一般光明磊落呢?她可以用各種手段去得到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如同魔尊逸風,如同華山梟雄傅千秋。想到此,心中卻忽然一陣疼痛,不是難過,而是撕裂般的疼痛,好像有兩種氣息在自己的身體裡相互糾纏。幾乎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她不由得拿出天淵法杖,看到法杖的頂端閃耀著微微熒光,那光芒有些溫暖,有些讓人眩暈。慢慢地也覺得不知為何身上幾乎完全沒有了力氣,不由得靠著樹幹昏昏睡去。
沉睡中,卻夢到了那是在很久以前在澄夢淵那幾乎已經讓她完全忘卻了的往事。
澄夢淵飛雪連天。
那一日,再次受了那些仙族長老責罰的雪涯一氣之下跑回自己房中,將自己蒙在被子裡,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似乎也是不知不覺進入睡夢中,這立在床邊的天淵法杖散發出微弱的光芒。而不知何時,床邊已站了兩個人,是泓玄與翎溪。昏昏沉沉中,雪涯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
“為什麼會發光?”翎溪凝視著閃耀著熒光的天淵法杖,眉間顯出不解,身為澄夢淵伏羲琴的護法之一,他必須時常關注有關澄夢淵與伏羲琴的一切。
似乎在那天淵法杖上,有兩種強大的神力縈繞,翎溪輕輕運氣法力,企圖讓這天淵法杖安穩下來。
“別動。”泓玄立刻制止,並化解了他的功力,道:“之所以會有兩種靈力,是由於她身上有著神魔兩族的血統,在特定時候會被激發,你強行壓制非但幫不了她,反而容易自己受傷。”
“可是平時她的魔族靈力不會顯現。”翎溪不解,為何此刻她身上的魔族靈力越來越強大。
泓玄道:“神魔相斥,大多數時候她是以神族靈力顯現,然而在偶然收到刺激時身上的魔族靈力才會顯露,當然,要儘量避免她身上的魔族靈力顯現,否則對她身體有很大傷害。”
“可是要怎樣避免?”翎溪立刻問,泓玄的資歷到底要比他高深得多。
泓玄道:“儘量不要讓她受到刺激,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否則一旦魔族靈力被激發,很容易走火入魔。”
翎溪點了點頭,目光中流露一絲黯然。
長白飛雪,雪涯昏昏沉沉從睡夢中醒來時,依舊是靠在關外雪嶺的林中。沒有人來找自己,也沒有人會找得到自己,就如同在那關外小鎮的酒肆,沒有人回來搭救自己一般。緩緩站起身來,因神魔兩種靈力激發的難受似乎經過休息略好了一些,她只是轉過身,走出這片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變的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真的如同一個魔一樣嗜血殺戮。
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中腳步竟又指回長白山的方向,還是